花顏失笑,反抱住他,“我什麼時候都捨不得。”
雲遲低聲說,“你若是捨不得,我自己打自己好了。”說著,他抬起手。
花顏一驚,猛地攔住他的手,對他杏眸圓瞪,惱道,“不準打,我都捨不得,你憑什麼給我打?”
雲遲手一頓,看著她。
花顏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自責和內疚,她握住他的手,嘆了口氣,輕聲說,“雲遲,有些事情我做不了主,你也一樣,但有一點,你要知道,我是花顏,不是花靜。這一世,我是你的,誰也搶不去。無論什麼時候。如今是你的未婚妻,將來是你的妻子。有些東西,困住了我,但萬萬不要困住你,你也不該被困住。”
嫉妒可以毀滅一切,哪怕這個人是太子云遲。
花顏能夠理解他,但還是不想他因此煎熬,他該是站在雲端上的雲遲,清風明月,袖手乾坤,指點江山,不該被兒女私情的嫉妒之火困住甚至淹沒。
雲遲點點頭,放下手,重新抱住她,也深深地嘆了口氣,低聲說,“花顏,你是我的命。”
花顏心裡咯噔了一下子,心抽地疼,但還是抬手捶他,笑著說,“胡言亂語什麼,我的人是你的,心是你的,命就……”
雲遲截住她的話,“命也是我的。”
花顏笑起來,軟聲軟語,“好好好,我的太子殿下,我的命是你的,是你的。”
雲遲見她軟柔柔地附和依了他,心情頓時也好了起來。
馬車來到宮門,護衛開啟宮門,馬車一路行至了中門,知道無馬車通行的路時,小忠子停下馬車,在外低聲稟告,“殿下,太子妃,下車了。”
雲遲放開花顏,理了理衣襟,下了馬車,將手遞給花顏。
花顏將手放在他手裡,就著他的手下了馬車。
皇宮裡早已經被雲影安排妥當,雲遲和花顏進宮的動靜未驚動宮裡的皇帝和太后。對於朝臣來說,太子殿下進宮實屬尋常,也無人關注。
雲遲握著花顏的手,一路來到了皇宮禁地溫泉宮門前。
暗首帶著所有暗衛等在宮門口,所有人皆穿黑衣,唯一與雲遲上次來不同的是,無人蒙面,包括暗首。
因常年不見天日,所以,每個人臉上都比常人白,每一張臉都木木的。年級最長的不過三十,最少的也不過十三四的少年。
暗首看起來很年輕,也就二十多歲,見到雲遲,當即跪在地上,聲音冷木,“太子殿下,卑職願以一人之命效忠太祖爺,其餘兄弟,以後望太子殿下照拂。”
雲遲聞言微微挑眉,看著暗首。
暗首說完一句話後,跪在地上,垂首不再言語。
花顏看著太祖爺留下來的這一支暗衛,足有千人。每個人站在那裡,氣息不聞,昔日,太祖爺身邊的暗衛,她曾見過幾人,氣息與這些人的氣息如出一轍,自然是實打實的相承一脈。
這暗首的武功分毫不次於雲影,甚至比雲影更多了一種氣息,那是真正的冷木和不近人情的死暗之氣。
若論交手,花顏覺得,雖然武功不相上下,但是雲影在他手下,怕是會吃虧,略輸一籌。
但若說論整體的勢力,東宮的勢力若是強硬地破除這溫泉宮的話,自然是血的洗禮,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也是暗首為什麼會同意破太祖遺訓,開宮門的原因,因為他遇上的是雲遲。
雲遲沒說話,盯著暗首,面無表情。
花顏立在雲遲身旁,打量暗首半晌,想著這樣的一個人,若是以死謝罪,實在是可惜了。她最見不得的便是有大才者無辜被犧牲。
於是,她撤出被雲遲握著的手,上前一步,來到了暗首面前。
她今日的裙襬,繡了兩株纏絲牡丹,上好的玉織錦軟綢,輕輕薄薄的,隨著她走動站穩,無聲地擺弄,搖曳出最美的弧度。
暗首垂著的頭抬起,從下而上,兩株纏枝牡丹入目,便看到了她淺淡的容色。
這一張臉,讓他驀地驚怔,動了動嘴角,最終無聲地看著她。
早先,他一直未見過花顏,方才花顏跟著雲遲來時,他也未曾注意她的臉。
花顏蹲下身子,與他平視,一字一句地說,“溫泉宮裡,冰棺裡的那個人,可還完好無損?四百年了,我來看看自己。”
暗首攸地睜大眼睛,滿眼的不敢置信。
花顏對他笑了笑,雲淡風輕的隨意,“當初雲舒未經我同意,擅自將我困居在這裡,我在九泉下分外不滿,折騰了四百年,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