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我早就與你說過,毓兒雖胡鬧葷玩了些,但不是個壞的,你偏偏愛操心,兒孫自有兒孫福,毓兒那孩子有福。”
花顏誠然地點頭,“毓二公子的確命裡有福。”
一行人又有說有笑地閒聊了片刻,有婢女稟告,“老夫人,老爺子來了。”
梅老夫人向外瞅了一眼,對花顏樂著說,“這老東西,今日一早就對我絮叨了半晌,一定要我派人去東宮問問,你愛吃什麼,給你做什麼。”
花顏抿著嘴笑,“勞外祖父費心了。”
梅老夫人笑呵呵地說,“你喊他一聲外祖父,他估計會飄起來。”
花顏笑著起身,迎了出去,迎到門口,見了梅老爺子,梅老爺子還如上次見時一樣,沒什麼太大變化,只不過不板著臉了,她笑著見禮,喊了一聲,“外祖父!”
梅老爺子一怔,須臾,仔細地看著花顏,咳嗽一聲,面色舒緩地捋著鬍鬚說,“你是太子妃,該我老頭子給你見禮才是。”
花顏笑著說,“給長輩見禮,天經地義。”
梅老爺子擺手,面上難得地掛了笑,“上一次見你,還沒這麼瘦,怎麼這一回見你,瘦了這麼多?”
花顏笑著說,“在西南時,水土不服,一時沒調養過來,如今依舊在調養。”
梅老爺子點點頭,“一定要好好調養,女兒家的身子大意不得。”話落,當先邁進門檻,溫和地說,“進來吧!”
花顏轉身跟著他又進了裡屋。
梅老爺子坐下身,又與花顏閒聊了幾句閒話,才開口詢問,“這一次來京,打算住多久?”
花顏笑著說,“打算過兩日就離京。”
梅老爺子一愣。
梅老夫人在一旁說,“距離你們大婚之期還有幾個月吧?你剛進京才幾日,怎麼不多住些時日?多住些時日也是無礙的。”
花顏笑著說,“哥哥不允,只給了我十日。”
梅老夫人笑起來,“我聽聞你哥哥是個厲害的,原來還規定了日期。”
花顏笑著點頭,“哥哥本來想拘著我一直在家中待嫁,十日已經是極大的寬限了。”
梅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說,“我能體諒你哥哥,當年我哥哥也是,十分捨不得我,說什麼想多留我幾年的話。”
花顏輕笑,“我哥哥也這樣說。”
梅老爺子道,“臨安花家是個了不起的家族。”
花顏笑笑,“也不算是了不起,只是子孫世世代代守著自家的一畝三分地本分而活。”
梅老爺子看了她一眼,“這就已經很不易了,多少家族都毀在了好高騖遠上。”
花顏淺笑,不再多言。
眾人又閒聊了片刻,外面有人稟告,“老爺子,老夫人,太子殿下進府了。”
梅老爺子點頭,“延兒呢?可與太子殿下一起?”
那人立即說,“是大公子陪著太子殿下一起回府的。”
梅老爺子點頭,看了大夫人一眼,大夫人立即帶著梅大少奶奶一眾人迎了出去。一行人走出後,屋中一下子空蕩了,只剩下了梅老爺子和老夫人以及花顏三人。
不多時,一行人簇擁著雲遲來到了正院。
花顏喝著茶,看著外面如被眾星捧月一樣迎入府的雲遲,他步履輕緩,若閒庭信步,身姿秀挺,雅緻尊貴,陪在他身邊的梅府長房長孫梅疏延本也是丰姿俊秀頗具風骨的世家子弟,卻堪堪被他給比了下去。
這個人,無論在哪裡,似乎都是天上的雲端明月。
花顏瞧著,嘴角不由得彎起,好心情使得她眉梢眼角都帶了笑意。
梅老爺子和梅老夫人瞧見了花顏的神色,對看一眼,眼底都露出了滿意之色,這才是太子妃看太子殿下該有的模樣,上一回見花顏,她是半絲沒有這種神色。
雲遲邁進門檻,花顏起身,迎了上去。
雲遲見她迎到門口,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對她溫柔一笑,然後對梅老爺子和梅老夫人各見君臣和晚輩之禮。
見完禮後,雲遲拉著花顏入座,梅老夫人連忙吩咐人擺宴。
梅老爺子見到雲遲,免不了要問政事,“派往北地的人選可定下來了?”
雲遲頷首,也不隱瞞,“定下來了,我打算讓蘇子斬前往北地走一趟。”
梅老爺子一怔,“他去?他不是失蹤了嗎?難道已經回京了?”
雲遲笑著搖頭,“未曾失蹤,只不過是去了一個地方治寒症,如今寒症基本解了,我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