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二人向畫舫外走去。
那女子瞪著花顏的背影,覺得她即便帶著笠帽,也身姿窈窕,纖腰慢步,娉婷婀娜,十分好看。不見容貌,但只一個背影,也知定然是個美人。
而她身邊的男子,顯然極其的年輕,一身貴氣,笠帽也遮掩不住。
這樣的兩個人,便這樣的無視人,說走就走,她第一次體會到了被人將臉面踩在腳下的感覺,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對著二人大喊,“你們站住!”
雲遲和花顏自然仿若未聞,腳步不停。
那女子見二人不理會她,不甘心讓人就這麼走了,抬步就要追去。
程顧之也一直看著雲遲和花顏,目光落在二人的衣服上,一人青袍緩帶,一人淺碧色綾羅,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揮手攔住了那女子,厲聲說,“八妹!出門之前,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不得生事兒!怎麼剛到這裡,偏偏就生事兒了?”
這一聲較之前,嚴厲不知凡幾。
那女子一震,停住了腳步,見程顧之當真怒了,不敢再追去,轉而對那主事兒逼問,“你說,他們是什麼人?”
主事人見雲遲和花顏已離開了,臉色不太好看地說,“姑娘不依不饒地要追問是何人劫了你的場子,那麼我就實話告訴姑娘,是我家少東家,她想什麼時候來聽媚兒姑娘的曲子,便什麼時候來,這靈湖的規矩就是,任何一家,她只要踏足,任憑生意不做,也要先照顧她。”
那女子一怔,“少東家?你說那個女人?”
主事人沉著臉說,“姑娘今日的生意,彩春芳不做了,姑娘另尋他處玩樂吧!”話落,她對媚兒說,“你去歇著吧!”
媚兒點頭,看也不看那女子一眼,喜愛地把玩著碧玉蓮花珠,轉身走了。
“你……”那女子怒瞪著主事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程顧之頭疼地揉了揉眉,對蘇輕眠問,“輕眠兄下榻何處?”
蘇輕眠也覺得程蘭兒不依不饒,明明是一件小事兒,主事人賠禮道歉打對摺也就過去了,偏偏非要糾纏到底是何人劫了她的場子,她以為這裡是在北地嗎?
不過對於程顧之,他還是不會因程蘭兒而對其輕視的,於是拱手回道,“回顧之兄,在八方客棧。”
程顧之點頭,“我們住在了四海客棧,正巧在八方客棧對面,輕楓兄可在客棧?”
蘇輕眠點頭,“三哥在客棧休息,沒出來,應該在。”
程顧之道,“天色已晚,輕眠兄可要回去?正巧一起了。”
蘇輕眠覺得那二人走了,茶也喝不到了,也沒了趣味,點點頭。
一行人出了畫舫。
程蘭兒跟在程顧之身後走了幾步,小聲說,“二哥,據說這靈湖有很多玩的地方,我們不聽曲子,也可以去遊玩別的……”
程顧之腳步頓時,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程蘭兒,“你以為,今日你在這裡鬧了一場,還有誰家樂意做你的生意嗎?”
程蘭兒不解,“為何不做?是這一家規矩多,不講道義,怨不得我。”
程顧之無奈地看著她,“剛剛那主事人已經說了,整個靈湖,任何一家,只要她家少東家踏足,任憑聲音不做,也要先照顧她。那麼,我問你,你得罪了她,誰家還對你笑臉相迎?”
程蘭兒怒道,“臨安什麼鬼地方!太子殿下怎麼就鬼迷了心竅了,非要選那臨安花顏?依我看,這臨安一點兒也不好,那臨安花顏也……”
程顧之伸手捂住她的嘴,愈發頭疼地看著她,“你知道剛剛那二人是誰嗎?”
程蘭兒自然不知道,不忿地眨著眼睛。
程顧之轉頭看向蘇輕眠,“輕眠兄可知道?”
蘇輕眠道,“那二人是京城人士,至於身份……既然戴著笠帽,想必不便暴露身份……”
程顧之放開程蘭兒的手,看著她說,“你非要跟來臨安,不就是因為太子殿下嗎?方才那男子,便是太子殿下,那女子,便是臨安花顏。”
程蘭兒猛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怎麼可能?太子殿下怎麼可能會踏足那種地方?”
蘇輕眠也驚了一下,“不會吧?”
程顧之道,“試問普天之下,還有誰即便遮了面,依舊有那般尊貴的氣度?除卻太子殿下,還能有誰?”
程蘭兒張大了嘴,似被驚住了,沒了聲。
蘇輕眠想了想,一拍腦門,“哎呀”了一聲說,“是了,我說臨安花顏是七寶時,那女子大笑,怪不得,原來他們是……”他臉忽然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