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輕輕晃動,他腳步也不輕不重。
夏澤沒想到一個人之後還有一個人,他又怔了一下,看向蘇子斬,一眼,便看到了他的容貌,他這回露出驚訝之色,脫口說,“蘇子斬?”
但凡遇到蘇子斬的人,在識破他身份後,都會稱呼一聲子斬公子,這般直接叫出他名字的,還是極少的。
蘇子斬打量了夏澤一眼,見他從早先看到花顏的鎮定到如今看到他只稍許有些驚訝之色來看,雖小小年紀,不大喊大叫,倒真是個人物。只是年少了些,否則,他也不會略過他不請他到江湖茶館。
花顏倒也被夏澤開口識破蘇子斬訝異了一下,笑問,“你怎麼識得他的?”
夏澤定了定神,看著二人,終於緩緩地站起身,放下書卷,慢聲說,“北地各大世家都有一幅子斬公子的畫卷,懷王府也有。”
花顏恍然,對他說,“你這裡可有他的畫卷?拿來我們看看。”
夏澤眸光動了動,點頭,轉身走到不遠處的書架上,從暗格裡拿出一卷畫卷,遞給花顏。
花顏伸手接過開啟,正是蘇子斬的畫卷,他在京城時的模樣,她偏頭笑著對蘇子斬說,“畫的可真是像你,這眉目神色別無二致,換了一身衣服怪不得人人也都能認出你。”
蘇子斬隨意地看了一眼,知道他的畫卷在北地各大家族一幅是為了幹什麼用的,無非就是讓他到了北地有來無回殺了他,他眼神冷冽地點了點頭。
花顏將畫卷遞迴給夏澤,笑著道,“你能一眼識出他,可否也能認出我?”
夏澤仔細地看著花顏,她天生麗質,薄施脂粉,淡掃蛾眉,無論怎麼看,都是天下少有的極美的女子,懷王府裡也盛產美人,北地各大世家的女子們也各有千秋的好姿容,可是拿過來與眼前這女子對比的話,還是黯然失色。
他搖搖頭,誠實地說,“不識得。”
花顏微笑,“你是該不識得我,若是我的畫像也如他的畫像一般北地各大世家人手一份的話,我就將收藏畫像的人腦袋都揪下來當蹴鞠踢。”
夏澤見她說著這樣的狠話,眉目依然笑意盈盈,讓人如浴春風,說不出的舒服,他見二人對他沒有惡意,倒也不怕,問道,“敢問這位姐姐高姓大名?”
“花顏。”花顏十分乾脆。
夏澤容色頓驚,一雙眸子兀地睜大,“臨安花顏?太子妃?”
花顏低笑,“原來我的名字也能讓你驚上一驚的,不錯,正是我。”
第九十四章 (二更)
花顏的名字,早在太子選妃之日天下皆知,她可不是籍籍無名。
夏澤沒想到這位女子就是太子妃,即便他小小年紀,即便他有病在身常年足不出戶,關於她的傳言,他依舊沒少聽過。
關於她的傳言傳的一波又一波如燒沸的水時,是今年上半年,她進京後,踢了子斬公子的順方賭坊的館子,於半壁山清水寺求了一支大凶姻緣籤,之後又傳出不育的訊息,沸沸揚揚。
傳的最熱鬧的是關於太后下了懿旨悔婚,臨安花家正中下懷,將懿旨悔婚貼邊了天下,侍候他的小廝從外面給他揭了一張拓印的悔婚懿旨回來,當時他也看了看。
那時,天下傳的都是太子殿下悔婚後,不出多久估計要重新選妃,天下各大家族又開始有了希望送自家女兒入東宮,所以,暗搓搓地都著手準備了起來。
好多人都說是花顏沒福氣。
後來,幾個月後,天下又傳出太子殿下以不合規制的五百臺聘禮前往臨安花家求親,親自帶著聘禮登門,而這一回,花家乾脆地答應了婚事兒。
頓時,天下又熱鬧起來,那幾個月裡,都是她和太子殿下的各種傳言。
很多人都在看著太后會如何做,天下人都知道太后不喜歡花顏。可是沒想到,這回太后什麼也沒做,不聲不響地接受了花顏。
據說,大婚之期已定,太子妃進東宮住了些日子,如今已回臨安花家待嫁了。
他沒想到,今夜,這位太子妃,竟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著花顏,好一會兒才壓住心中的情緒,對她懷疑地問,“你真是太子妃?”
“如假包換。”花顏笑看著他,“難道我看起來很不像是太子妃嗎?”
夏澤默了默,又仔細地看了她一會兒,這樣的女子,淺笑嫣然,明媚隨意,通身的與眾不同,結合那些傳言,似乎還真就是這樣的她才是那傳言中的太子妃。
他疑惑地問,“你們這是……”他又看向蘇子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