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抱著花顏回到了花顏苑後,解了披風,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見沒淋著,他鬆了一口氣,將花顏放到了床上,自己解了被淋了些許溼的外衣。
花顏躺在床上,在他解了外衣後,對他伸出手,抱住了他胳膊。
雲遲低頭看著她,眸光瑩潤,用微低的聲音說,“不準胡鬧,你的身體不好,要節制。”
花顏無奈地看著雲遲,她還沒說什麼呢,他怎麼就將她堵回來了,只能鬆了手,又氣又笑地說,“總是節制,孩子從哪裡來?”
雲遲失笑,伸手點了點她眉心,“我們大婚後,每日在一起,機會多的是。你如今尚還虛弱,不準纏我,免得我剋制不住。”
花顏無言,攤攤手,“好吧,聽你的,聽你的。”
雲遲微笑,“我請天不絕過來給你把把脈?”
“不用了吧!昨日都把過脈了。”花顏嘟起嘴,“這樣的天氣,最適合的不是把脈,是做些風花雪月的事兒。”
雲遲氣笑,“不準挑逗我,我還是不放心你的身體。”
花顏扁了扁嘴角,“好吧。”
雲遲對外吩咐,“小忠子,去請天不絕來給太子妃把脈。”
小忠子揹著小狐狸剛邁進門檻,便聽到了太子殿下的吩咐,他立馬應是,動了動臂,小聲對背後說,“小祖宗哎,快下來吧,到家了。”
小狐狸已睡著了,自然不會應答他。
採青小聲說,“它大約是玩累了,睡著了,你將它放去榻上就行。”
小忠子扭頭一瞅,可不是嘛,果然睡著了,他連忙小心翼翼地將小狐狸放去了榻上,然後,扭頭就往外跑,去請天不絕。
採青瞅著小狐狸睡的香,暗暗地想著將來小殿下大約也是如小狐狸這般可愛的,她不由得期待起來。
天不絕見小忠子來請,聽聞雲遲要他去給花顏把脈,他頓時緊張地問,“又出什麼事兒了?那丫頭身體又不好了?”
小忠子呸呸了兩聲,“沒有沒有,是殿下不放心,請您過去給太子妃診脈。”
天不絕鬆了一口氣,口中說道,“有什麼好診的?不是沒事兒了嗎?太子殿下過於擔心了。”,話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是抬腳穿鞋,拿了藥箱拿了傘,匆匆跟著小忠子去了花顏苑。
花顏坐在床上,雲遲坐在床邊,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等著天不絕來。
天不絕很快就來了,給雲遲見了禮,然後看了一眼花顏氣色,立即說,“我看太子殿下多慮了,她這氣色看起來就好的很。”
雲遲溫聲道,“還是把把脈吧。”
天不絕點頭,給花顏把脈,那一日,她從雲山禁地出來,他雖給她也把過脈,但到底不太仔細,如今有了時間,便細細的慢慢地給花顏把脈。
片刻後,他捋著鬍子道,“這身體雖無力虛弱了些,但脈象一切都正常,與常人無異,如今看不出有什麼毛病。”
雲遲又問,“那魂咒呢?”
天不絕尋思著說,“這魂咒我把脈把不出來。”話落,看向花顏,“你對於魂咒,可有什麼感覺?”
花顏搖頭,“我如今靈力全失,武功也全失,雖感知遠些,但總體來說就是一個普通人,對於魂咒自然也沒有什麼感覺。”
天不絕道,“這樣說來,不知道魂咒在禁地時被解了沒有?”
花顏想說大體是沒有的,畢竟,魂咒無解,若是因為簡簡單單的依靠先輩們仙逝前存的靈力就給解了,那也就不是魂咒了,但如今她一切都好,這話不想說出來破壞心情,也不想讓雲遲擔心。
於是,她道,“不知道呢,我如今能彈琴了,能作畫了,也能對弈下棋了。大概沒什麼事兒了吧。”
天不絕聽花顏這樣一說,便明白了,畢竟他認識花顏多年,也算了解她的脾性。便也不多說,點點頭,“總歸如今你身體這般無恙是好事兒。”
“是呢。”花顏點頭。
雲遲聰明,焉有不明白之理?但見花顏如此說,也明白她是不想他擔心,便也不點破,笑著道,“過兩日,神醫也隨迎親隊伍去東宮吧。”
天不絕點頭,如今花顏身體雖安平了,但也難保以後一直安平下去,他自然是要跟著迎親的隊伍去東宮的,五年內,他大約都是要住在東宮的。
雲遲見他答應的痛快,笑了笑,對他道,“勞煩神醫了,去吧。”
天不絕提著藥箱出了內室。
外間畫堂內,小狐狸在長榻上呼呼大睡,十分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