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幾分精神勁兒。
安書離在花灼醒來的第一時間就去了鳳凰西苑對他道謝。
安書離在沒見到花灼之前,便暗想著花灼該是怎樣的一個人,臨安花家出人才,卻都淡薄於世,他想著,花灼也許應該是個淡漠的性子,但見了他之後,當即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他不知該怎樣形容因為救他與梅舒延,身體損耗太甚,虛弱至極,但依舊看起來光風霽月的男子。
花灼倒沒有因為第一次見安書離而有所拘謹,他淺笑著熟捻地打趣說,“當初妹妹利用書離公子,使得你豔名傳天下,我其實是盼著你前往臨安找上門問罪一番的,可惜你太淡薄於世,並不理會,害的我大為可惜了好久。”
安書離一怔,隨即啞然失笑,他本想著人家是不是淡薄的性子,如今轉眼自己就得了個淡薄於世,這現世報來的未免太快了。他輕咳了一聲,拱手笑道,“早就聽聞臨安是一片祥和之地,幸好當時不曾去臨安,否則我如今怕是賴在臨安不回京了。”
花灼大笑,覺得安書離也是個有意思的人,自始至終,不敢沾染半絲紅塵氣,但偏偏還逃不脫這紅塵裡,且他醒來便聽說如今年紀輕輕,被雲遲力排眾議,接替了趙宰輔的位置,官居宰輔了。
好一個年輕的宰輔,他今年不過二十歲,怕是歷史上最年輕的宰輔了。
二人也算是一見如故,說笑著閒聊起來。
梅舒延是在一日後醒來的,醒來後聽聞是花灼救了他,先要去謝過花灼,但花灼睡著未醒,他便去見了雲遲,將他得到梅老爺子去了的訊息後帶著人輕裝簡行匆匆回京,卻不想半途中被人追殺,最後如何擺脫追殺之人回京之事與雲遲說了一遍。
原來,他昔年與人狩獵,曾走丟到了闕坪山的一處深山裡,迷路了三日,才走出來,所以,在發現追殺他的人太多,他帶著的人不是對手時,便一頭衝進了闕坪山他昔年迷路的山林裡,這才失蹤了兩日。
但他沒想到追殺他的人十分有耐力,生生找了他兩日,在他從闕坪山出來後,又一路追殺他到京城。若非雲遲得到他回京的訊息及時派人救他,他一準死在回京的路上了,也不會留著一口氣等著天不絕和花灼救他了。
梅舒延是梅老爺子培養的梅家繼承人,雖溫和有禮,但是該教的梅老爺子也都教了他,雖然追殺他的那一撥人沒能留下活口,但他也從與之交手中,得了些訊息,追殺他的這撥人,雖然刻意隱藏口音,但還是被他聽出了嶺南的音腔。
他與雲遲特意說的便是這個。
雲遲聽罷後,眯了眯眼睛,想著怕是早先梅舒延查到嶺南王府頭上,雖秘而不宣,但訊息還是走漏了,至於透過的途徑,想必是花家暗線,而蘇子折與嶺南必然有牽扯,所以,這是藉由嶺南之手,來除掉梅舒延順勢讓京城更亂。
他沉沉地想著嶺南王府是該要抽出空來理會了,先讓梅舒延回府弔唁。
梅舒延匆匆回了梅府,在梅老爺子的棺木前痛哭了半日,便著手料理亂作一團的梅府,將梅府上下打理的僅僅有條後,聽聞花灼醒了,便又連忙來東宮對他道謝。
他來的很快,來時安書離與花灼正在閒談。
梅舒延不同於安書離,正兒八經端端正正地對花灼道了謝,一板一眼,端的是君子端方。
花灼瞧著他,笑著伸手扶起他,偏頭對安書離笑問,“據說昔年蘇子斬行止端方,德修善養,與梅府大公子有的一比,是不是就是這副模樣?”
梅舒延一愣。
安書離笑起來,“差不多。”
花灼伸手拍拍梅舒延肩膀,“怪不得當年我祖父見了他人後說什麼都要瞞著。”
他這話梅舒延不懂,但安書離知曉內情卻懂的。花顏性子散慢活潑,太過一板一眼端正的人,她怕是敬而遠之。
這話意欲在說蘇子斬。
當年花家祖父,多方考量,原因太多,不管花灼說的這話對不對,玩笑也好,認真也罷,總之,誰能想到後來蘇子斬性情大變,而花顏在見了他後便相中了他。
梅舒延不明白花灼打什麼啞謎,有些不明所以,但見花灼拉著他坐下,言語隨意,與他含笑閒談起來,他心想著臨安花家的公子,果然非尋常人,這份氣度,鮮少有人能比。
救命大恩,該怎麼還?少不了要記著了。
晌午時,雲遲吩咐福管家將飯菜擺在西苑的報堂廳,他陪花灼、安書離、梅舒延三人用午膳。
花灼看了一眼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