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間,他就不這麼想了。
年紀輕輕,如此城府,可真是後生可畏。
武威侯收起了輕視之心,但已晚了,在安書離轉換棋風之初的那三步棋他沒反應過來時,已入了安書離下的套,局勢一旦被安書離掌控,他雖棋藝好也是出了名的,又素來城府老辣,但在對手面前,晚了一步先機,也難以有回天之力。
一局棋落,安書離淡笑,“承侯爺相讓,略勝三子。”
武威侯不說話,本來,他與安書離的棋藝應該是旗鼓相當的,但是有他轉換棋風佔了三子的先機,他正是輸在這三子。還有被他稱為那兩顆廢子的棋子,的確起到了最大的效用。
他沉默許久,道,“是本侯輸了。”
安書離笑看著武威侯,承認輸了就好,“那麼我可以洗耳恭聽了。”
武威侯是個願賭服輸之人,更何況在小輩面前,他沉聲道,“當年我夫人確實生有兩子,一子先生,取名子折,一子後生,取命子斬。子折生下來很是健康,子斬生下來帶有寒症,奄奄一息,本侯暗中名人送走了蘇子折,留下了蘇子斬。”
“侯爺為何送走蘇子折,留下蘇子折?”安書離挑眉。
“你既然今夜來找本侯,知曉雙胞胎之事,想必對有些隱秘了四百年之事也是知道些。”武威侯沉聲問。
“不錯。”安書離點頭,“知道一些,但想聽聽侯爺的版本。”
武威侯聞言看了他一眼,“當年懷玉帝生母,出自雲族,她生有兩子,一子是懷玉帝,一子是梁慕。在太祖爺兵臨城下之前,懷玉帝安排好了七歲的梁慕,也就是當年的世家蘇家。但後來不成想花家介入,懷玉帝死而復生,為了淑靜皇后,追隨她魂魄,以送魂術送到四百年後。投生別家,自然不如自己家。所以,送到了四百年後的蘇府,成了梁慕的嫡系後裔,這是最好的安排。”
安書離頷首。
武威侯府繼續道,“梁慕一脈,雖無雲族傳承,但因其母原因,也略微懂些雲族術法的皮毛,檢驗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是否體內有送魂術的印記,還是不太難。所以,在蘇子斬剛出生,我便確認了他的身份。”
“然後?你就送走了蘇子折,留下蘇子斬,意欲何為?”安書離問。
“自然是遵循祖宗留下的訓誡教導。”武威侯道,“撫養他長大,然後,將本來屬於他的東西,都交到他手裡。”
安書離眯了眯眼睛,“侯爺說的好聽,但不見得吧!你明明知道花顏就是淑靜皇后,可是還是任由事態發展,未曾告知。”
武威侯大笑,無奈道,“你說錯了,本侯並沒有任由事態發展,本侯做了許多讓他記憶甦醒的法子,只不過都沒用而已。包括本侯在他母親死去屍骨未寒時娶了柳芙香,也是逼迫過他,可是他經此大難,竟然還沒甦醒記憶,反而與本侯疏遠了,處處不再受本侯左右,更是讓本侯連在他身上再想法子的機會都不給了。”
安書離揚眉,“侯爺就沒想過不如直接告訴他?”
武威侯看著他,眼底黑沉,“怎麼沒想過?但你與子斬沒有與太子殿下相熟,自然不清楚他的脾性。我若是直接告訴他,他只會覺得荒謬。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兒?他是不會信我的。”
“即便如此,那後來呢?蘇子斬與花顏相識後,明顯對他分外上心時。侯爺為何不趁此機會相告?”安書離又問。
“本侯那是受了蘇子折威脅,已沒辦法告知了。”武威侯臉色難看地說,“蘇子折那個逆子,想取而代之,從本侯手裡盜取了流傳了四百年的暗主令。一旦本侯告知,他就用暗主令大開殺戒,先殺了蘇子折。”
安書離恍然,觀武威侯面色,這話顯然做不得假。
“一個本來是本侯給蘇子斬鋪路的棄子,卻反過來讓本侯受制。本侯能做的,也就是與他周旋。不過後來幸好,花顏引走了蘇子斬,解了他的寒症之毒,我本以為寒症之毒都已經解了,他的記憶也該甦醒了,誰知道,竟然還未恢復。”
“所以,再你得知蘇子斬去北地幫助雲遲,與你作對時,讓你損失慘重時,你就放棄了蘇子斬,改為真正替換他的蘇子折?”
“不錯!本侯那時想明白了,左右是本侯的兒子,是後梁皇室後裔,即便蘇子斬記憶甦醒,以懷玉帝悲憫天下的仁善慈悲之心來說,也不見得推翻南楚復國後梁。蘇子斬雖性情大變,但也不失有一顆仁善之心,他對雲遲雖素來看不對眼,但也未曾真正做過什麼傷他之事?他母親死在東宮,查不出原因,他憤怒,但也沒殺雲遲,既然如此,那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