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境況,這麼長時間,怕是早就折騰的沒命了,最起碼,肚子裡的孩子早就保不住了,偏偏她內心強大,尤其是近來,心太愈發平和,與二公子相處,也平和至極。
似乎兩個人之間從不曾有前世今生那些糾葛。
偶爾還能從二公子的臉上看到些悵惘的神情,可是卻從她面前,再沒看到。
玉玲想,她一定很愛當今的太子殿下吧?
花顏其實沒睡著,她怎麼能真正地睡著?但她若是想騙過一個人,還是容易的,她能感知到玉玲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能感知到車廂外,長長的隊伍行路,她閉上眼睛後,感官愈發地感知清晰,她想透過感知來知道是往哪個方向去,又想著荒原山很多地方都是一樣的,就連路面的不平,也有規律地出現。
感知片刻,她便覺得累的慌,想著今日連午覺都沒睡上,便收起了心思,索性不再去感知,索性蘇子斬本就再外面騎馬,到時候想知道到了哪裡,問他好了。
只不過,沒辦法給雲遲沿途留訊息,去哪裡,她也不知道。
馬車行了一日路,深夜時,在一處停了下來。
蘇子折的聲音響起,“就是這裡了。”
蘇子斬看了一眼前方,在深夜裡,臉色沉冷,他盯著蘇子折問,“你在這裡養了多少兵馬?”
蘇子折得意地看著他,“你猜猜。”
蘇子斬望著前方接連成片的群山山體,山勢險峻,半山腰處的別院環繞而建,覆蓋了一處半山體,而在面前這一處山體的後方,是接連成片的房舍,似兵營一般有序地排列。
這樣連成幾個山頭的聯營,少說也有三十萬兵馬。
蘇子折見他沉默不說話,冷笑,“蘇子斬,如今我要殺了你,輕而易舉,你還拿什麼跟我抗衡?”
蘇子斬看著他,也冷笑,“就算你能殺了我,又能如何呢?”
蘇子折陰狠地說,“我殺了你,那些投靠你的人,便沒了別的選擇,只能投靠我。”
蘇子斬搖頭,“你殺了我,我的人也不會投靠你,他們不喜你太心狠心黑。”話落,又補充,“更何況,你殺不了我。哪怕,你有這三十萬兵馬。”
“我怎麼就殺不了你了?早先我殺不了你,如今我有這三十萬兵馬,還殺不了你?笑話!”蘇子折說著,語氣似乎帶了殺氣。
蘇子斬冷聲道,“你若是能殺了我,早就殺了,你鉗制著我的同時,其實我也在鉗制著你。你哪怕能殺了我,投靠你的那些人,也不准許你如此,尤其是玉家的人。玉家是一把雙刃劍。答應投靠你,但決計不准許你殺了我,哪怕我不復國,他們也不准許你動我,我可以有不爭之心不復國,但也想我活著,你需要仰仗玉家,自然受我鉗制。”
蘇子折被他點破,臉色一下子森森,“是玉玲告訴你的?”
蘇子斬面無表情,“不用誰告訴,沒有人比我更瞭解玉家人。”
蘇子折惱怒,嘲諷地道,“是啊,你自然瞭解,你是誰啊,你是懷玉帝,哪怕是末代的亡國之君,也受人推崇感嘆可惜,但你瞭解透了天下人又管什麼?你連自己的枕邊人都不瞭解,有什麼可得意的?”
他最知道往哪裡捅才能捅到蘇子斬的痛處,如今被蘇子斬點破,震怒地往他心窩子裡捅。
哪怕是親兄弟,他也沒有不恨蘇子斬的,他恨不得殺了他,但為何這些年他在暗處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一直不殺他,那是因為,玉家的確是一大部分原因,其中有一小部分原因,是他娘,沒錯,他娘早就知道自己還有另一個兒子。
他一直以為那個女人是個傻的,連自己生了幾個孩子都不知道,原來,她知道。
很小的時候,他什麼也不懂時,不明白為什麼見不得光的那個人是他,所以,他偶爾忍不住時,便代替蘇子斬出現在她面前,雖然,一年只有那麼幾次,但她竟然能認得出來。
後來,武威侯察覺了,為了刺激蘇子斬是其一,為了殺人滅口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那時候,本以為自己不在意她死活的,因為,他以為,他每年都出現在她面前兩三次,她都將他當作蘇子斬,眼裡心裡根本就沒有他,也不知道有他這個兒子。她這麼蠢笨,死有餘辜,尤其是被他爹害死,真是天大的笑話。
但當她大限前一晚,他出現在她房中,還是沒忍住想看她最後一眼時,她不知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還是如何,抱著他低聲哭,說她一直就知道,她以前覺得是武威侯懲罰她,因為她心裡一直住著一個人,才將他好好的兒子送走了一個,但後來,她才漸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