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雲讓上前,也走了兩步,來到敬國公夫人面前,對他拱手一禮,道了聲“夫人”,又低頭看她懷裡的孩子。
剛出生的小孩子,閉著眼睛,但耳朵卻豎著,似乎對外界格外的敏感,小臉皺著,似乎十分不情願讓人如觀看猴子一樣地圍觀他,那表情雖細微,但也夠讓觀察仔細的雲讓訝異,他看了片刻,微笑地溫聲說,“小殿下生來聰慧,將來必定天賦異稟,成大氣候。”
小孩子的耳朵很靈,循著聲音扭過臉,小被子裡的小手伸了出來,似乎在找雲讓的位置要夠他。
敬國公夫人驚訝,“呀,他在找世子你,他聽到你的話了。”
雲讓伸出一根手指,試探地去碰他的小手,軟軟綿綿的,像個小包子,他剛碰到,便被小孩子的小手一把抓住,攥在了手裡。
雲讓一愣,隨即笑出聲。
五皇子和趙清溪、程顧之都驚呆了,齊齊又湊了過來。
五皇子嫉妒地說,“這是怎麼回事兒?他喜歡你這個惡人?”
雲讓帶兵攻城,讓他自動將他規劃為惡人那一類,自古以來,沒有哪個兵臨城下的人不是亂臣賊子,他喊他惡人是客氣的。哪怕他進了城後沒大開殺戒。
“小殿下好像真喜歡讓表兄。”趙清溪也頗為驚異。
敬國公夫人笑著說,“人與人之間,看的是緣分,可見小殿下與雲世子有緣,今日雲世子來京,小殿下就迫不及待地出生了。”
“能有什麼緣?”五皇子不高興了,“我看就是巧合,小孩子能懂什麼嘛。”
敬國公夫人抿著嘴笑,“皇家有一種說法,五皇子大約是忘了,天命之子出生後,自己選授業恩師,有這種師徒之緣。”
五皇子聽敬國公夫人這麼一說,也想起了,四哥的授業恩師就是他出生時自己選的,往上追溯,父皇以及雲家數代先祖,有的出生後不久就選了授業恩師,有的記事起選的,看緣分是早是晚。
他無言了片刻,嘟囔,“亂臣賊子,都叛亂反了,還能有什麼師徒緣,算不得。”
雲讓沒說話,只看著攥著他手的小孩子,目光漸漸溫柔。
敬國公夫人看著雲讓心下感慨,雲世子秉性純善,溫良寬和,傳言果然沒錯,可惜,生在嶺南王府。如今殿下回來了,京城這一局,不知該如何破,不過看著雲讓的模樣,沒有殺心,也不像真有反心,也許事情有意料不到的轉機也說不定。
“將他抱進屋吧!外面雖酷熱暖和,但他剛出生,不宜久待。”雲讓試圖從小孩子手中撤回手,沒料到他手勁極大,攥的緊,他撤了兩撤,竟然沒撤出來,又不敢用力,怕傷到他。
敬國公夫人見了也愈發驚訝,想了想,笑著說,“雲世子若是不介意,與我一起去畫堂吧,小殿下大約喜歡與你多待一會兒。”
雲讓笑了笑,溫和地點點頭,“好。”
第一百零一章
屋內,天不絕給花顏把脈,雲遲坐在床前盯著天不絕的神色變化。
花顏生下孩子憑著看到雲遲的那一股勁兒,如今孩子出生後,她的勁兒便散了,渾身被汗水浸透,十分的虛弱,再沒有一絲力氣,她很累,但不敢閉眼,她生怕自己一閉眼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天不絕給花顏仔仔細細地把完脈,神情反而輕鬆了,對雲遲說,“孩子出生了,倒是因禍得福了,她身體的高熱似乎在退,就是十分虛脫,反倒沒了性命之危。”話落,又說,“先喝一碗參湯,再好好睡上一覺,既然沒有性命危險,便不需太過擔心,仔細坐月子就是。”
雲遲心下也跟著天不絕的話一鬆,露出從他回來後第一個真正輕鬆的笑容,吩咐方嬤嬤,“快去端參湯,趕緊讓太子妃喝下。”
方嬤嬤高興地應了一聲是,立即去了。
不多時,方嬤嬤端來參湯,雲遲親自接過,一勺一勺地喂花顏喝下,然後溫柔地給她擦了擦嘴角,又擦了擦臉上額頭上的汗,柔聲說,“別怕,睡吧,我在這裡陪著你,讓你醒來第一眼就看到我。”
花顏也聽清了天不絕的話,心下也是一鬆,對雲遲搖頭,“我放了雲讓帶五萬兵馬進城,你……”
“你不必再管,我會處理,乖,你安心睡,有我在,京城沒事兒。”雲遲哄她,“你眼睛都睜不開了,快睡。”
花顏點點頭,閉上了眼睛,須臾,又睜開,“雲讓必有苦衷,他母親妹妹應該落在了蘇子折手中。”
雲遲頷首,“此事我知道,他母親和妹妹的確落在了蘇子折手中,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