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雖豔陽高照,但寒風依舊不給太陽一點兒面子,呼呼地颳著,陸之凌正笑的歡暢,徒然被花灼盯緊,一下子覺得自己被他的眼神凍僵了,周身感覺到了比寒風還冷的凜冽殺氣。他頓時止了笑,摸了摸脖子,掩唇低咳了一聲,立即說,“路過路過,這天真暖和啊。”說完,他一溜煙地跑進了屋。
花灼盯著陸之凌進了屋,同樣落荒而逃,他覺得對比陸之凌,夏緣可愛多了,他也不覺得在陸之凌面前丟了面子,只暗想著夏緣竟然落荒而逃,要讓她習慣才是。
他在風中立了一會兒,也轉身進了屋。
陸之凌已在外堂屋和程顧之、五皇子等人喝茶,見他回來了,陸之凌眨了眨眼睛,當什麼事兒也沒發生一般地問花灼,“今天這天是不是挺暖和?我覺得挺暖和的。”
花灼點點頭,“嗯”了一聲,“世子覺得暖和,自然是暖和的。”
明明這話平平常常,陸之凌還是感受到了花灼帶來的涼風,很顯然這筆賬被他記下了,他頓時不說話了。
程顧之和程子笑等人敏銳地覺得二人之間似有什麼不對勁,不過花灼面色如常,幾人自然也不會多問。
夏澤給花灼倒了一盞茶,“姐夫,喝茶。”
花灼喜歡聽他喊姐夫,且喊的很順口,他心情頓好,接過了茶,喝了一口,放下後,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把匕首,遞給夏澤,“昨日匆忙,未曾給你見面禮,如今補上。”
夏澤一愣,看著花灼遞過來的匕首,手柄尋常普通無奇,但他聰明地知道,花灼不會給他一把普通的匕首,於是,他立即伸手接過匕首道謝,“多謝姐夫。”
他說著,開啟了匕首。
“好一把匕首。”陸之凌見了,當即大讚。
匕首刃柄輕薄如蟬翼,外看著樸實無華,但開啟後,細看之下,泛著淡淡青光。這樣的匕首,怕是削鐵如泥,普天下也沒兩柄。
“不用謝,你告訴我令尊令堂喜好什麼就是了。”花灼微笑地說。
夏澤一愣,看著花灼,頓時意會了他的意思,他這是要準備登門求娶他姐姐了。夏緣自小不在家,這麼多年,一直長在花家,其實他不用問他父母喜好什麼去討好,但他這般問了,顯然是珍重夏緣,可見一片心誠求娶,因此尊重敬重他的父母。
夏澤認真地說,“父親這些年一直最想的就是找到姐姐,母親一直最想得到父親的看重,幫他找到姐姐,了他心事兒,至於喜好,父親喜好茶,母親喜好琴。”
“嗯,我記下了。”花灼頷首,“給你匕首做見面禮是想讓你防身,你喜好什麼,只管和我說,和你姐姐說也行。”
夏澤站起身,拱手,“多謝姐夫。”話落,不客氣地說出心中的想法,“我想習武,父親昔日給我請的武師已不可教,若是姐夫得閒,還望指教我一番。”
花灼痛快點頭,“好說,我記下了。”
夏澤重新坐下身,愛不釋手地把玩匕首,可見十分喜愛,這個見面禮花灼是送到了他的心上。
他把玩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麼,看向外面,“咦?”了一聲,“我早先去廚房,姐姐說她做的糕點馬上就好了,怎麼還沒好嗎?”
陸之凌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花灼一眼說,“怕是耽誤了些時間,這桃花糕畢竟做出來不容易。”
夏澤奇怪地看了陸之凌一眼,又看向花灼。
花灼端起茶盞來又喝了一口,慢條斯理地淺笑著說,“不急,反正她是給妹妹做的,我們怕是都沒有份。”
陸之凌暗罵了花灼一聲,可見這桃花糕他們是都吃不著了,都怪這個糕點的名字,又想獵戶人家收什麼花不好,偏偏收桃花,夏緣只能做桃花糕。
程子笑自從昨日見了花灼,心中暗暗地讚歎稀奇這位臨安花家的公子,怪不得敢曾經從太后手裡奪悔婚懿旨,花家這對兄妹,真是稀世少有了。
他咳嗽一聲,問花灼,“花兄可否查到背後之人?”
花灼放下茶盞,聲音平靜,“沒有。”
五皇子頓時道,“連花家都查不出背後之人,可見這人隱藏的何其深何其厲害。”話落,又擔心地說,“如今四哥來了這裡,京中只有父皇,以父皇多年不理朝政來說,怕是壓不住鬼魅魍魎。若是有人趁機作亂,後果不堪設想。”
程顧之道,“五皇子也無需多擔心,太子殿下既然敢來這裡,京中想必做好了安排。太子殿下雖擔心太子妃,也不是不顧忌朝局之人。”
五皇子點頭,“還沒來得及問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