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她的手,囑咐,“拉緊我。”
花顏應了一聲。
安十七打頭陣,雲遲拉著花顏又在前面,雲暗和鳳凰衛斷後。一行人穿過山澗。
這一段路十分狹窄,七擰八拐,足足有六七里地,再加上山澗裡有積雪,十分難走,花顏到底是孕婦,再加之一直以來身子骨弱,中間歇了三四回,才走完了整段路。
幸好,這一段路不是死路,雖困難,還是走出了頭。
剛踏出出口,雲遲便攔腰抱起了花顏,看著她額頭密佈細密的汗,心疼的不行,“以後,我斷不讓你再受這等苦了。”
花顏笑起來,沒什麼力氣地摸摸他的臉,氣喘吁吁地說,“這算什麼苦?我如今就是廢物了,若是擱在以前,在這山澗裡睡個七天八夜都沒問題。”
雲遲蹭蹭她的臉,不再說話。
安十七問,“少主,如今走哪裡?”
“從這裡出去,走十里地,有一處小鎮,叫關冷山,有花家的人,既然哥哥已肅清了花家,如今大可用,我當年曾在關冷山待過十餘日,十五伯在這裡養了一個馬場,你拿著哥哥給我的令牌,去弄幾匹好馬來,趁著如今天還沒亮,蘇子折的人一定還沒追到這裡,我們騎馬離開。會快一些。”
“孕婦能騎馬嗎?坐馬車吧!”安十七懷疑地看著花顏肚子。
“能,我和殿下共乘一騎,可以的。”花顏點頭。
安十七應是,立即去了。
雲遲抱著花顏向前走去。
花顏著實困了,給安十七指明方向後,再也挺不住,耷拉著眼皮對雲遲說,“我好睏,睡一會兒。”說完,見雲遲看著她,怕他擔心,立即說,“就是困,沒別的不舒服,你別擔心。”
雲遲點點頭,這麼冷的夜,她咬牙獨自又走了這麼遠的路,想必忍到極限了,“我抱著你走,你安心睡吧。”
花顏閉上了眼睛,轉瞬就睡了過去。
雲遲抱著她的手緊了緊,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堅強的讓人心疼。
他雖有太子之尊,但這般時候,也不能給她一間暖和的屋子房舍,安適的床榻,讓她躺下睡一覺。甚至,連個暖和的手爐在這荒郊野外裡也給不了她。
而她,願意跟著他走,陪著他,吃這份苦。
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不多時,安十七牽了幾匹馬賓士而來,馬鞍前放了水囊和糧食,他手裡還拿了一個手爐,見到雲遲,立即說,“關冷山的十五伯已得到訊息,蘇子折派出了兵馬,八面圍追堵截,對荒原山下了禁行令,人雖還沒追查到這兒,但訊息傳來了。而他本人親自帶著人出來追了,我們必須再快一點兒,即便少主走的這條路隱秘,抄近了百里,但還真難說不被蘇子折追上。畢竟,我們要去寒洲關,總要出荒原山,他若是提前堵死了去寒洲關的路,那我們還是危險,畢竟荒原山是他的地盤,熟悉的很。”
雲遲點頭,抱著花顏翻身上馬,“走!”
有了馬匹,自然趕路就快了些,但是顧忌著花顏有孕的身體,雲遲也不敢太快,否則太過顛簸,她受不住,肚子裡的孩子也受不住。
但即便是這樣,走了百里地後,花顏還是臉越來越白,肚子也隱隱疼了起來,將她疼醒了,伸手拽住雲遲的袖子,“雲遲,停下。”
雲遲點頭看她,臉色也白了,連忙勒住馬韁繩,“可是受不住了?”
花顏點點頭。
雲遲連忙抱著她翻身下馬,見花顏伸手捂著小腹,他身子有些發顫,手也哆嗦起來,“這附近多遠有城鎮?我帶你去看大夫。”
花顏喘息了片刻,看了一眼四周,這時,天已矇矇亮了,她抿唇,“荒原山荒蕪,兩三百里才能遇到一個城鎮,其餘都是閒散的獵戶人家,我記得這附近沒有城鎮,把天不絕給的安胎藥我再吃兩顆,大約是孩子餓了才鬧我,我吃點兒東西,歇一會兒咱們再走……”
雲遲點頭,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聽她的,顫著手拿出藥瓶,倒了兩顆安胎藥塞進花顏嘴裡。
安十七在一旁也白著臉說,“少主,您這樣騎馬不行,我去前方給您弄一輛車來吧,十五伯知道少主已被救出,說:花家雖在荒原山人力少,但也一定要不遺餘力助您和殿下離開荒原山,若是蘇子折萬一追到了這條路來,他會帶著人誓死攔住,讓您安心走,一定護住腹中的小殿下。”
花顏服用了兩顆安胎藥,緩和了片刻,白著臉對安十七點點頭,“好,附近山林裡應該有獵戶人家,去你買一輛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