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這世間事兒,從來就說不準,”
花顏笑意蔓開,眉梢眼角,都含著笑,她看著敬國公夫人,輕聲說,“嫁給他,是我的福氣。”
“誰是誰的福氣,都是上天註定的。”敬國公夫人笑著道,“太子殿下娶了你,也許他更覺得是他的福氣。”
花顏抿著嘴笑,“義母,說說您和義父年輕時吧。”
敬國公夫人“哎呦”了一聲,笑著說,“我們年輕時啊,小姑娘們都不樂意嫁給你義父,他那個人,糙的很,我當時也是看不上他,後來我父親硬做主,我沒法子,誰叫他討得我父親喜歡呢,沒想到,嫁給他之後啊,我才知道,他那個人,粗中有細,且敬國公府門楣清正,內院乾淨,他也不是那等拈花惹草之人,不納妾,連個通房都沒有,這麼多年,當年的小姐妹都羨慕我。我至今仍感謝父親。”
花顏笑著點頭,“當年對比義父,安陽王很受歡迎吧?”
“可不是嗎?”敬國公夫人想起當年,便笑的合不攏嘴,“安陽王出門,京城的姑娘們都聞風而動,安陽王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待人和氣,禮儀周到,你義父與他待在一起,雖容貌上倒也不相上下,但就是被比的沒影了,不得小姑娘待見。”
“這麼說,當年安陽王妃也喜歡安陽王了?”花顏笑問。
敬國公夫人搖頭,嘆了口氣,“她當年還真不喜歡安陽王,喜歡一個寒門學子,不過,她出身好,家裡是怎麼都不准許她嫁給那個寒門學子的,那寒門學子也有未婚妻,她品性端正,自然不會去破壞人家,安陽王喜歡她,親自上門求取,安陽王是京城裡閨秀們都想嫁的世子,她家裡自是沒個不答應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沒法子,兩方請皇上下旨賜婚,她也就嫁了,當年,真是羨慕死了所有人。”
“可是男人光表面看著好,沒什麼用處。”花顏對安陽王和安陽王妃雖知之不多,但也能瞭解一二。
“正是。”敬國公夫人道,“安陽王待人溫和,那是不止對一個兩個人,對誰都溫和,尤其是對女子,雖不主動,不會被人說成是好色之徒,但哪個女子送上門,他也不會拒之門外不收,沒幾年,安陽王的內院便住了一大群女人,王妃是個什麼性情?那是剛烈的很,忍了幾年,到底是受不了了,有了安書離後,徹底跟安陽王劃清了界限。一劃就是十幾年,直到幾年前,安陽王大徹大悟,清了身邊的女人,安陽王妃才漸漸回了頭,但這麼多年,到底意難平吧。”
“還是義母有福氣。”花顏道。
“福氣這種事兒,是上天註定,我也是個眼瞎的,多虧了我父親,看人看的準。”敬國公夫人笑著擺手,“罷了,不說他了,好像我多誇他似的,若是被他知道,一準高興好幾年。”
花顏大樂,“那您說說大哥小時候。”
敬國公夫人知道她睡不著,拍拍她的手,溫和地勸說,“你懷孕的身子,怎麼能熬夜折騰?這樣下去受不住。就算睡不著,也得去床上躺著,用力地睡。否則太子殿下不是一日半日就能回來,也許一兩個月,也許好幾個月,長久下去,對胎兒發育不好,為了小殿下,你得忍著。”
花顏知道很晚了,雖然睡不著,但她聽得進去勸,點點頭,“好,義母也去睡吧。您跟我一起睡,咱們倆都睡,以後就比誰先睡著。”
敬國公夫人笑著站起身,連聲說,“好好好,比一比。”
花顏沒讓人給敬國公夫人另外安排院落,就住在這鳳凰東苑東廂的廂房,敬國公夫人就是為了住進來近身陪著花顏,自然沒意見,由婢女領著去睡了。
花顏回了屋,方嬤嬤侍候著花顏睡下,對她小聲說,“太子妃,留一盞燈?”
花顏搖頭,“不必。”
“那奴婢就歇在腳榻上,您半夜有事情喊奴婢。”方嬤嬤道。
花顏擺手,“嬤嬤去歇著吧,不用守夜。”
方嬤嬤堅決地搖頭,她一直以來凡事都順從聽花顏吩咐,但唯獨這件事情,怎麼也不答應,只說她睡覺很輕,絕對不打擾太子妃,但太子妃月份大了,夜間起夜會很不方便,一定要有人守夜才行。否則出了事兒,她就算以死謝罪都沒用。
花顏第一次見方嬤嬤如此執拗,只能退了一步,柔聲說,“我實在不習慣屋中有侍候的人,這樣,我們各退一步,你就歇在,但有事情,我一定喊你。”
方嬤嬤猶豫片刻,點頭,同意了。
花顏本來會以為這一夜會失眠,怎麼也睡不著的,但沒想到沾了枕頭,被褥間聞著雲遲殘留的清冽氣息,竟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