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臉色已漸漸發白,“還是稍事休息一下。”
花顏攥住雲遲的手,緊緊地握了一下,盯著前方說,“我似乎聽到後方有馬蹄聲傳來,怕是蘇子折追上來了。走,趕緊的。”
安十七一聽,立即凝神靜聽,“沒有啊,沒用動靜的。”
雲遲聞言也凝神靜聽片刻,同樣沒聽到動靜,不過她相信花顏,自從她武功盡失後,偏偏感官強大,他立即雙腿一夾馬腹,“走。”
安十七不敢耽擱,立即打馬帶著人跟在身後。
雲遲到底有所顧忌,不敢快騎,行出十里地後,後面果然傳來隱隱的馬蹄聲。聽馬蹄聲響不絕於耳,踏踏之聲震動大地,可見人數之重。
安十七的臉此時也白了,當即勒住馬韁繩,“少主,你們走,我斷後。”
“都有,進了城再說。”花顏斷然清喝。
安十七咬牙,又打馬跟上。
前方城池在即,進了城,總有花家的人可調動,他伸手入懷,揚手放出了一枚緊急訊號。
訊號彈在半空中炸開,一朵墨色煙花。
追在後方的蘇子折見了,冷眼狠厲地笑,追出荒原山八百里,總算將他們給追上了。他一手握著馬韁繩,一手扣住了腰間的劍柄,腦中已經想好了怎麼殺了雲遲。
是萬箭穿心呢!還是一劍穿個透心涼,還是千刀萬剮將他剁成碎片。
讓花顏眼睜睜地看著,他是怎麼殺了雲遲的,讓她竟然敢走敢跑,那麼,就讓她親眼看看她走的跑的代價。
她要死,他就成全她。
這時,花顏的肚子忽然痛了起來,她忍耐了片刻,但感覺小腹一陣鑽心的疼,有什麼流了出來,她臉色霎時慘白,再不敢動,對雲遲道,“停下。”
雲遲低頭看著她,見她臉色白如紙,面色霎時也白了,當即勒住了馬韁繩。
“抱……抱我下馬……”花顏一動也不敢動,捂住小腹,“快,拿……安胎藥來……”
雲遲立即抱著花顏下馬,這時,看到她身前的裙子染了血,身子猛地一震,抖著手,一手抱著她,一手連忙拿出了安胎藥給花顏吞下。
花顏一連吃了三顆安胎藥,但抵不住小腹一陣陣的疼痛,她恐慌地抱住雲遲手臂,“雲遲……怎麼辦……見紅了……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雲遲這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心中跟她一樣慌亂,但還是勉強定住心神,“別怕。”
安十七立即說,“殿下,你抱著少主快走,城內有大夫。我攔住蘇子折。”
雲遲抿唇點頭,這時再容不得說什麼,抱起花顏。
他剛奔出兩步,花顏立即說,“等等。”
雲遲低頭看著她。
花顏白著臉說,“前方,似有兵馬來……”她將心中的慌亂揮去,勉強凝神靜聽,片刻後,肯定低點頭,“是有兵馬,很多,難道是十六和蘇輕楓帶著兵馬來了?”
雲遲目光看向前方,沒見到動靜,低聲說,“先不管了,我帶你去城內找大夫。”
花顏點點頭,忍著疼痛,在雲遲的懷裡縮成了一團,任他抱著向前奔去。
果然,雲遲奔出一段路後,便看到前方慶遠城有黑壓壓的兵馬急行軍般地奔來,打著南楚的旗號,當前兩人雖然距離得遠,但還是能依稀辨認出來,正是安十六和蘇輕楓。
雲遲鬆了半口氣,“果然是他們,幸好來得及時。”話落,低頭看花顏,慌亂地說,“別怕,據我所知,孕婦見紅,是動了胎氣,若是救治的及時,是能保住胎的。”
花顏白著臉點點頭,她如今只祈禱,這個孩子能保下,若是能保下,讓她做什麼都行。
後方,安十七、雲暗、鳳凰衛一字排開橫劍攔在路中間,等待著蘇子折縱馬走近。
安十七看著蘇子折不止帶了一批暗衛,還帶了上萬兵馬,臉色有些白。無論他、雲暗、鳳凰衛這些人武功有多高,但是對付上萬兵馬,也擋不住。
他們此時只能豁出去能擋一時是一時了。
蘇子折來到近前,臉上露出勢在必得陰狠的笑,勒住馬韁繩,揮手,“給我放箭,將他們……”
他說著,話語猛地頓住,眼睛直視前方。
安十七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此時也忽然聽到了後方有馬蹄鎧甲聲,大地震動,比蘇子折帶來的人聲勢要大很多。他猛地回頭看去,只見身後的官道上,先是露出了一面南楚的星旗,迎風招展,緊接著,黑壓壓密密麻麻計程車兵露出了頭。
他頓時大喜,對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