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頭。”
那人似乎真恨不得掐死她,咬牙切齒,“真是大言不慚。”
花顏平靜地說,“你既知道我的事情,那麼就該讓你知道,懷玉先我一步飲毒酒而死,是棄我而去黃泉。我隨後陪他飲了毒酒,但造化弄人,我在混沌裡找瞎了眼也沒找到他,曾經,我是覺得愧疚,覺得對不起他,覺得他恨我,才不想讓我陪著他去死,但如今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那人雖掐著花顏脖頸,但卻沒用力,以至於花顏說話依舊順暢。
花顏嗓子的火辣辣的疼痛致使聲音啞到了極致,“明白江山更改,朝代更替,天道使然,後梁四百年前朝政弊端,江山傾覆是蛀蟲積累太多的腐朽必敗之果。他一人之力挑不起江山盛世,挽回不了日月乾坤,我除了幫他擺脫命運傾軋,別的也幫不了他。怨不得他,也怨不得我。我沉浸在舊事中有何用處?他大約早就投胎了幾世,忘了我是哪根蔥哪頭蒜。一切有何意義?”
“所以,你就心甘情願嫁人,且還嫁給南楚太子云遲?幫他鞏固南楚江山?”那人眼眸嗜血地看著花顏,似憤恨極了,恨不得殺她後快。
花顏不懼地看著他,他雖充當的門面嚇人,殺氣也刀割著她每一寸毛孔,但掐著她脖子的力道卻沒加重,她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讓這個人恨極了她,早先在北地下手絲毫不留餘地,反而如今將她劫持了卻忍著不下手殺她了。
不過不管是為了什麼,他不殺她,總歸是好的。
她仰著臉道,“他幾世輪迴,不定娶了多少妻妾,四百年前我陪他七年,到死他都沒碰我,如今我嫁人,就算嫁給南楚太子云遲,他有何話說?”
那人似一怔,沒料到花顏說出這樣的話來,眸中狂卷的血色停了停,“他沒碰過你?”
花顏諷笑,盯著他,“是啊,重要嗎?你又不是他,只不過是與他流著相同的血脈而已。”頓了頓,她聲音發沉地說,“我倒不知道,後梁嫡出後裔的血脈,原來是隱匿在武威候府。人都說大隱隱於世,武威候府好一個大隱隱於世,都隱到了南楚的朝堂上,且四百年來,一直雄踞朝堂重臣之位,可是真真正正地扶持了南楚一代河山啊。”
那人聽花顏話中嘲諷意味濃,冷哼了一聲。
花顏推開他的手,他本就沒用多少力道,如今被她推開,輕而易舉,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沒好氣地說,“別再對我擺出我欠了後梁皇室罪過該殺的樣子,我四百年前殺了自己一次,死不了,又活到這世上,也怨不得我。”
那人陰狠森寒地說,“可你不該嫁給雲遲,相助雲遲,去北地毀了我後梁多年的籌備,憑什麼後梁江山讓你拱手相讓,憑什麼南楚江山就讓你拿性命護著?”
花顏轉過臉,“你想要江山,儘管奪,還不允許別人護了?我說我為天下黎民百姓,無論是四百年前,還是如今,不管是後梁,還是南楚,我容不得百姓水深火熱。像你這般視人命如草芥的人大抵覺得是個笑話。”
那人冷笑,“果然是個笑話。”
花顏本就沒有多少力氣,此時已餓的頭昏眼花,想著她這麼餓,大約不是昏迷一兩日,怕是三五日也有了,再餓下去,真死了。他不想再跟這個想殺她又不殺他的人掰扯,既然他不殺她,她總要吃飯的,不能喝空氣等死。
於是,她轉身就走。
“你去哪裡?”那人森冷地盯住她,話語也令人毛骨悚然。
“你不給我吃的,我自然要動手找吃的。”花顏有氣無力地開口,想著既然是後梁皇室陵寢,他能進的來,就一定有出口。
“你出不去。”那人道。
忽然毫不懷疑她出不去,但是坐下等死嗎?還是重新躺回棺材裡?她當沒聽見,繼續往前走,找出口。
那人忽然一把攥住她手腕,將她猛地拽到了身邊,然後盯著她目光沉沉森森地看了一會兒,見她臉色蒼白,眼神無神,似乎下一刻真要餓死,才信了她的話,拽著她手腕,向一處走去。
花顏沒力氣掙脫,索性不掙脫,跟著他走。
他來到一處牆壁處,停住腳步,對外吩咐,“來人,送吃的來。”
花顏見遮面石壁光滑,無縫可見,也無機關可開,她清楚皇室陵寢就是這樣,從外面能開啟,放人進來,但人進來後,關上陵寢,就是一處墳墓,再出不去。自古王候多要活人陪葬,所以,這也是除了那牌位棺木,還有無數骸骨的原因,都是陪葬生生給餓死的人。
不過他把自己和她關在這裡,萬一外面的人反了他不聽命令,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