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夫人皺眉,“毓兒又做了什麼事兒了?”
名兒看了花顏一眼,有些猶豫。
梅老夫人笑著慈祥地說,“說吧,太子妃不是外人。”
名兒立即說,“毓二公子聽聞趙宰輔和夫人近日要為趙小姐擇選夫婿,得到訊息就立馬去找了老爺子。老爺子一聽就生氣了,讓他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就他那德行,他可不去趙宰輔面前為他丟那個老臉。”
梅老夫人一聽就愣了,“趙府小姐要擇婿?”
名兒點頭,“正是呢。”
梅老夫人看向左右的夫人們,“你們聽說了嗎?”
年長的大夫人蹙著眉點頭,“回母親,兒媳也是今日一早聽聞的,不成想毓哥兒竟然存了這個心思,是兒媳沒教好他。”
梅老夫人擺手,“這不怪你,他那皮猴兒樣的德行,是打小跟陸之凌一塊兒學壞了的。”說到這,她猛地想起聽聞花顏親口說喜歡陸之凌,頓時看向花顏。
花顏接受到了梅老夫人的視線,坦坦然地對她一笑,沒說話。
梅老夫人心下頓時打了好幾個思量,說,“趙府小姐擇婿,以她的品貌才華,莫不是要選這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公子。咱們毓哥兒的確是不會得趙宰輔看重的,他文不成,武不就,老東西說得是,擱我也不去趙夫人跟前鬧個沒臉。”
大夫人有些坐不住地站起來,“母親,我去前面瞧瞧,他慣會胡鬧,沒白地將公爹氣壞了。”
梅老夫人搖頭,“他那把老骨頭,哪那麼容易被氣壞?你還是別去了,免得那老東西在氣頭上,怪起你來。”
大夫人只能又坐了回去。
花顏喝著茶,想著趙清溪要擇婿?是真擇還是假擇?她不等著待她頭上這準太子妃的頭銜摘下去得了機會嫁入東宮了?
明明她是喜歡雲遲的。
經過這個小插曲,屋子內的一眾人等都不若早先那般說說笑笑了,顯得多了心事兒。
又坐了兩茶後,名兒又被派出去打探,得回老爺子帶著毓二公子來了的訊息。
花顏倒也想見見這位被梅老夫人提起來就說是被陸之凌從小帶壞了的人。
不多時,梅族長與一個年約十八九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梅老爺子臉色不好看,那年輕男子臉色似也極差。
花顏瞧著他,玉眉顏色,墨如畫染,一身春茶色的錦袍,袍角繡了兩朵大大的山茶,那山茶繡得十分的張揚,配上他十分不服氣的拽拽的走路姿態,著實與品貌不太協調,但卻是實打實的迸發著朝氣和年輕。
花顏以另類的角度欣賞他這穿戴和打扮以及姿態,腦中再將那日見過的趙清溪的影子挪過來往他身邊一放,也誠然地覺得,梅老爺子和梅老夫人怪不得都不同意了,任誰也沒法將這樣的兩個人湊到一起。
趙清溪溫柔婉約,端莊賢淑,閨閣禮儀出眾,可謂是品貌俱佳的大家閨秀。
而這毓二公子,他的美和少年風華,卻不該是趙清溪那樣的來配,確實不搭。
眾人都起身給梅老爺子見禮。
花顏也站了起來,這裡是梅府,不是春紅倌,她再不知事兒,這晚輩禮也是要見的。
梅老爺子盯著花顏看了好一會兒,才用鼻孔哼了一聲,“免禮吧!”
花顏笑了笑,想著看來老爺子沒忘那日的事兒,既然沒忘,就好說。
梅舒毓進得屋後,滿屋子的人,他一眼就看到了花顏,霎時盯著她瞅了起來,直到他娘咳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上前兩步,大咧咧地問,“祖母,這位姑娘是何人?”
他似是不知道今日花顏來梅府做客,問得直白。
梅老夫人皺眉,不滿地呵斥,“毓兒,你怎麼能這般唐突人?這是太子妃。”
“太子妃?”梅舒毓睜大眼睛,“臨安花顏?不喜歡太子表兄,喜歡陸之凌,且公然心意,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的那個女子?”
梅族長聞言本就難看的臉頓時陰沉了。
梅老夫人一時也沒了話。
屋中的一眾人等,都因為被揭開了這層被刻意營造遺忘忽略的面紗而無人說話了,氣氛霎時凝結了起來。
花顏“撲哧”一樂,對著梅舒毓點頭,笑語嫣然地說,“毓二公子說得沒錯,我不喜歡太子殿下,喜歡陸世子。”
梅舒毓被她的笑容晃了晃神,脫口問,“你喜歡陸之凌什麼?”
花顏笑吟吟地說,“風流瀟灑,恣意不拘。”
梅舒毓忽然一拍大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