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陪在她身邊,待人都退下後,她才小聲說,“小姐,沒看見鄭二虎,他是不是不在東宮?”
花顏打了個哈欠,“估計在哪個牢房裡蹲著呢。”
秋月一怔,“難道殿下將他治罪了?”
花顏閉上眼睛,找了個舒服的入睡姿勢,道,“比起東宮,我倒覺得他更願意待在牢房裡。”話落,伸手拍拍秋月臉蛋,“你不累啊?快去歇著吧,與其操心他,不如想想咱們明日去京城哪裡玩?”
秋月嘴角抽了抽,“小姐,咱們走了一個半月才進京,如今入了東宮,人生地不熟的。咱們明日還是待在東宮熟悉環境吧,總要安生過幾日您再折騰啊。”
花顏哼了一聲,“以前沒見你囉嗦得前怕後怕,如今怎麼這麼絮叨婆媽?”
秋月大呼冤枉,無奈地幫她落下帷幔,出了內殿。
初來乍到,秋月自然不能如花顏一般倒頭就睡,即便再累再困,她也得打起精神去跟在這西苑侍候的下人們聊聊天,套套話,瞭解瞭解這東宮的事兒。
小姐不以為然,她可不能跟小姐一樣,雖然這些侍候的人一個個跟個悶葫蘆一般,但她問別人必答,對她這個太子妃帶來的唯一婢女恭恭敬敬,也算容易。
福管家安置好花顏後,來到了雲遲的書房,對他稟告,將花顏在聽到了他對於那支姻緣籤的答覆說的原話一字不差地複述了一遍。
雲遲聽罷,點點頭,未置一詞。
福管家見他沒吩咐,便告退出了書房,臨踏出房門時,雲遲忽然開口,“明日一早,你將趙宰鋪生辰需要準備的賀禮之事跟她說一聲,讓她安排,看給趙宰鋪送什麼禮?囑咐她,不可輕了,不可重了。”
福管家腳步猛地一頓,頓時心驚,想著太子妃今日剛到,殿下便將這麼重大的事兒就交給她辦,他不敢揣測殿下的意思,連忙垂手,“是,老奴明日一早便告知太子妃。”
雲遲頷首,又吩咐道,“讓所有管事和僕從們明日一早都去拜見她,將賬房的賬目全部都拿給她,從明日起,東宮內院的掌家權便是她的,讓她管起來。”
福管家震驚地睜大眼睛,頭上似驚雷轟轟,他目瞪口呆了許久才驚醒,暗想,太子妃今日進府,還沒熟悉環境規矩,明日便將掌家權給她,這……會不會太欺負人了?
哪裡有人什麼還沒熟悉便能管得了家的?更何況還是這偌大的東宮太子府。
他看雲遲面色平靜,不似說笑,張了張嘴,終究沒敢探究言聲,連忙垂頭應是,見他再沒有別的吩咐,慢慢告退著出了書房,初夏的風一吹,他才察覺後背已然溼了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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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掌家之權
花顏這一覺足足睡到了第二日天明,住進東宮的第一晚,她連晚飯都沒吃,似乎真應了那句遠途而來舟車勞頓千辛萬苦。
一夜好眠後,起來神清氣爽。
聽到房中她起身的動靜,秋月先走了進來,之後侍候的十多人魚貫而入。
花顏可算是領教了昨日那般排場,今日可不想她們侍候個梳洗用膳便兩個時辰,剛要說話,眼睛掃到珠簾外院中似乎站了黑壓壓一群人,透過珠簾縫隙,領頭站著的人隱約是東宮的大管家來福,她一愣,訝異地問,“外面可是福管家?怎麼帶了那麼多人?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秋月往外瞅了一眼,欷殻У匭∩�擔�笆歉9薌遙��攀欠盍頌�擁姆願潰��鷗�腥死窗菁��摹!被奧洌�植鉤淞艘瘓洌�疤烀渙輛投祭戳耍�丫�諭饌返攘艘桓鍪背攪恕!�
“嗯?”花顏嚇了嚇,向外看了一眼天色,她雖然昨日睡得熟,晚飯也沒吃,但起的也不算晚,至少太陽還沒出來。她皺眉,“怎麼那麼早就來了?”
秋月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難道這是東宮的規矩?
花顏納悶地又向外面看了看,對為首的方嬤嬤直接說,“簡單收拾一下就好,我不喜繁瑣囉嗦,以後像昨日那般全副排場,沒有必要時,便不必用了。”
方嬤嬤恭謹地應是,二話不說,指揮婢女們兩三盞茶工夫便給花顏收拾好了。
姿容雪膚花貌,容顏清麗絕倫,碧色綾羅織錦長裙,尾曳拖地,裙襬繡了幾株纏枝風鈴花,加之身段纖柔,遠看如西湖景緻墨畫,近看若曲江河畔玉蓮盛開。端的是麗質窈窕,婀娜娉婷,令人移不開眼睛。
打扮妥當後,屋中一眾侍候人都靜了靜,就連方嬤嬤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