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雲影垂首,即刻召集十二雲衛,須臾,十三道身影如煙霧一般,飄出了東宮。
雲遲壓下心底的翻湧,回頭瞅了一眼書房,喊道,“來人。”
小忠子躲在不遠處,聞言立即跑出來,“殿下,可有吩咐?”
雲遲看了他一眼,道,“你派人給宮中傳個信兒,告訴七公主,就說陸之凌在我府裡,她若是想抓人,就立馬過來。”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餓他一夜,關他一夜,不到明日天明,不準放他離開東宮。若是她關不住人,下次我便不給她機會了。”
小忠子想起七公主的纏功,渾身一個激靈,心下為陸之凌默哀,連忙應聲,“主子放心,奴才這就命人前去。”
雲遲頷首,又吩咐,“通知管家,今夜調動所有府衛,守好東宮,除了七公主,一隻鳥雀不準放進來,一隻蒼蠅也不得再飛出去。不得有誤。”
小忠子覺得通體都涼了,連忙點頭,“遵主子命!”
雲遲不再多言,足尖輕點,消失了身影。
小忠子連忙揮手招來兩人,命一人傳信去宮裡,一人去知會福管家,而自己則進了書房,穩住陸之凌。
主子有要事要辦,又不想便宜放走饒過私闖東宮的陸世子,他今日使出渾身解數,也得幫主子留下人好好地折磨一番。
雲遲沒有立即出東宮,而是去了鳳凰西苑。
他落身站在院中,方嬤嬤發現了人,連忙走上前見禮,“太子殿下!您……”
雲遲打斷她的話,“秋月呢?”
方嬤嬤一愣,連忙回話,“回殿下,還在醉睡著未醒。”
雲遲溫涼地吩咐,“潑醒她。”
方嬤嬤雖然不明白出了什麼事兒,但見雲遲臉色不好,連忙應是,去了秋月房裡。
秋月本就睡了兩日一夜,也該快醒了,如今冷水一潑,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很快就醒來了。她睜開眼睛,不解地看著方嬤嬤,納悶,“嬤嬤,你幹嘛潑我?”
方嬤嬤立即低聲解釋,“秋月姑娘,對不住了,是太子殿下要見你。”
秋月激靈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立即下了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涼水,問,“殿下要見我?可是我家小姐出了什麼事兒?”
方嬤嬤搖頭,“尚不知道,太子妃半個時辰前去逛園子了,不讓人跟著,殿下是剛剛突然來的。你既醒了,殿下就在院中,快出去見禮吧!殿下臉色不好,別讓他久等。”
秋月一聽,雖不明所以,但還是麻溜地出了房門,果然見雲遲負手而立站在院中,她連忙上前見禮,“太子殿下!”
雲遲瞅了秋月一眼,眼神有些涼,問,“據說你自小便跟在太子妃身邊,可有什麼法子能儘快追蹤到太子妃的蹤跡?”
秋月一怔,脫口問,“我家小姐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雲遲淡淡道,“她被人劫走了。”
秋月面色一變,腦中混沌了那麼一下,立馬想誰會來東宮劫走她家小姐?難道是小姐自己要走?但是怎麼會將她扔在了這裡?要走也該帶上她啊!
她心裡打著轉,奈何剛醒來,什麼狀況也不明,見雲遲臉色溫涼,涼中透著冷,只能對他搖頭,“奴婢剛睡醒,小姐失蹤,奴婢不知,奴婢沒法子能儘快找到她。”
雲遲眯起眼睛,“當真?”
秋月點頭,“不敢欺瞞太子殿下。”
雲遲盯著她,“不敢嗎?”話落,周身氣壓驟然一沉,“我看未必。”
秋月膽顫了一下,頓時跪在了地上,不再言語。
雲遲溫涼地說,“臨安花顏,從小到大,喜歡帶著一名婢女常年混跡於市井,多年來,不但不曾吃過虧,還十分吃得開。無論是三教九流,還是地痞無賴,都與之稱兄道弟,交情斐然。能跟在她身邊在市井中混了多年,你讓本宮如何相信你沒有找到她的法子?”
秋月臉一白,心裡頓時拔涼,抬起頭,咬著唇看著雲遲,橫下心問,“請殿下告知,是誰劫走了我家小姐?”
雲遲也不隱瞞,“蘇子斬。”
秋月一驚,想著花顏砸了順方賭坊的場子,蘇子斬轉日送來一罈酒,如今將人劫走,他不會是要對小姐下殺手吧?想起蘇子斬面對人時一身冰寒凜冽的寒氣,她有些拿不準。
但跑來東宮劫人?他這膽子大得也未免太能撐破天了些!
蘇子斬果然名不虛傳。
她揪著心掙扎了片刻,見雲遲等著她的答覆,心下為難起來,是告訴?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