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和安陽王妃、敬國公夫人道了聲“先失陪了”,便隨著趙清溪去了。
秋月和方嬤嬤等人立即跟上。
一行人走後,蘇子斬收回視線,放開陸之凌的手臂,涼寒地吩咐,“來人,送繼母回府。”
有人應聲現身,立即將躺在地上的武威侯繼夫人帶走了。
蘇子斬再不多言,也不與眾人告辭,衣袍揚起一角清寒的風,轉身走了。
陸之凌心下暗罵蘇子斬不是人,害了人就這樣一言不發地走,他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與大長公主和眾位夫人們行了個告退禮,也跟著他轉身去了。
二人一走,湖畔的眾人都覺得寒意一退,你看我,我看你,一時無人說話。
七公主忽然蹲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眾人聽到哭聲,齊齊轉頭,便見七公主抱著膝蓋蹲在地上,胳膊交疊將臉埋住,哭得好不傷心。
大長公主愣了愣,連忙走上前,對她問,“棲兒,你哭什麼?”
七公主徑自哭得傷心,顯然不想說話。
趙宰輔夫人想著今日是她家老爺的大喜日子,這般哭法可真是晦氣,但這哭得傷心的人是七公主,她也不好上前去勸說。
大長公主見七公主只哭不答話,想起方才的事兒,頓時明瞭,七公主喜歡陸之凌,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兒,如今她這般鬧出來,不但讓花顏親口當眾承認,惹出了一樁事端,而她自己也沒落得好處,真是不智。但她素來任性慣了,這也是她能做出的事兒,不奇怪。
她一時覺得頭疼,親自蹲下身,拍拍她後背,勸道,“今日是趙宰輔壽辰,你這般哭像什麼話?快別哭了,你若是真傷心,便先回宮去吧。”
七公主聽她這樣一說,也覺得自己在人家的壽辰上這般大哭不好,如今這麼多人在呢,可她心裡難受,就是想哭,抽噎著慢慢地強自止了哭。
大長公主見此,鬆了一口氣。
七公主又蹲著哽咽了一會兒,忽然騰地站起身,抹乾臉上的淚,紅著眼睛說,“我不回宮,我去找陸之凌,我要問問他,他到底喜歡誰?”說完,轉身就跑了。
大長公主伸手去攔,但哪裡攔得住?七公主轉眼就跑了個沒影。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這般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的性子,來這裡就引鬧出了一樁落水事件,若是去前面,還不知要再引出什麼事來,這可如何是好?”
趙宰輔夫人聞言也頓時擔心起來,“長公主,你看,這可怎麼辦?”
大長公主想了想,連忙叫來一人吩咐,“快去,將七公主和這裡的事兒知會太子殿下一聲。”
有人應是,立即去了。
大長公主吩咐完,轉頭對趙夫人說,“若是論誰能管得了七公主,非太子殿下莫屬了。這裡的事情瞞得住誰,也瞞不住太子殿下,恐怕殿下在前面早已經知道了。有殿下在,即便七公主找到陸之凌,應該也不會再鬧出什麼事端來。”
趙夫人想想也對,遂放下心來。
一行人又重新地回了涼亭中。
趙清溪將花顏領到了距離湖邊最近的一處暖閣,東宮的宮女拿來衣物和布包,花顏便在那處暖閣換下了身上的溼衣和布包,又用帕子絞乾了頭髮,重新梳洗了一番。
出了裡間,花顏對趙清溪道謝,“多謝趙姐姐給予方便了。”
趙清溪連連搖頭,“太子妃說的哪裡話?這本就是應該的。”話落,她看見秋月懷裡抱著花顏的溼衣服以及陸之凌的那件緋紅披風,眸光動了動。
方嬤嬤上前,低聲問,“太子妃,子斬公子借您的披風,是奴婢現在就叫人送過去,還是待今日之後洗了再送過去?”
花顏看了一眼,笑著說,“被我沾染過身的披風,子斬公子定然是不會再要了的。讓秋月拿回東宮,回頭燒了就是了。”
方嬤嬤一怔,“這……不太好吧?畢竟東西是子斬公子的。”
花顏淺笑,“大不了賠他銀子就是了,難道我將衣服送回去,他還會穿不成?估計也是一樣要燒掉。”
方嬤嬤想想也對,不再多言。
趙清溪暗暗想著,蘇子斬何曾把披風給別人披過?即便有人在他面前凍死,他也是沒那麼好心解了披風給人的人。更何況,當時地上還躺著同樣溼漉漉昏迷不醒的柳芙香,他是沒管的,卻偏偏將披風解下給了這臨安花顏。
她又想起陸之凌要跑,是蘇子斬扣住了他的手,他才沒跑成,今日,顯然蘇子斬是在幫臨安花顏。
花顏砸了順方賭坊的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