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等飯來。
鍾延光見她這般,道:“今兒做了什麼,累成這樣。”他不緊不慢地坐下,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
蘇綠檀把白天的事兒彙報了一遍,還問他:“夫君覺得我這般打賞合不合適?”
鍾延光道:“隨你,反正我們院裡丫鬟婆子沒吃什麼苦頭,拿了例銀再給些封紅就差不多了。”
“莊子上送來的東西根本吃不完,就讓她們拿些分了罷。對了,鹿R多的很,也好吃,夫君要不要送一些親朋好友?要的話,我讓前院管事去辦。”蘇綠檀又道:“自我嫁來後,咱們兩個倒是受了陸家還有兩位皇子的不少好處,好比你在南夷遇著事兒的那次,人家沒少照拂我們,雖說貴重的東西侯府也送去不少,到底不比這些細枝末節顯親近。”
鍾延光淡聲道:“好,聽你的。”
家裡還是要有個女人操心才好。
夫妻兩個一起吃飯後,便洗漱同寢,鍾延光還是暖好了被窩讓給蘇綠檀,蘇綠檀累的厲害了,眨眼功夫就睡著了。
鍾延光看著被頭髮蓋住臉的蘇綠檀,伸手替她撥開,攏在她耳旁。
……
到了年底,朝廷命官更加忙碌,鍾延光作為都督府僉事,也是無暇分身,好幾日天沒黑之前就命人傳口信回來,夜裡回不來了。
蘇綠檀手上也有事忙,一時也顧不上鍾延光,偶爾閒下來了,滿腦子都在想他,便忍不住寫了幾封根本不會寄出去的信。
寫寫畫畫,消解愁緒,蘇綠檀心裡就好過了一些,寫完了又怕信被鍾延光看到,燒了又捨不得,她便想著去西梢間裡找一本書出來,把信藏起來。
進了梢間,蘇綠檀本想去書架子上找書,隨意在梢間裡看了一圈,卻在書桌上看見了被書壓著的一個匣子,匣子縫隙外露出帕子的一角,上面彷彿還沾了點女人的口脂。
剎那間心頭泛酸,蘇綠檀不禁猜想,鍾延光怎麼會留著女人的東西!
蘇綠檀走過去,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啟了匣子,一下子愣住了,裡面竟放著一個有唇印的帕子!
這帕子她認得,這唇印,她就更熟悉了,是鍾延光替她擦嘴的時候弄髒的帕子,居然還沒洗乾淨,像是珍藏似的,放在了匣子裡。
放下帕子,蘇綠檀在匣子裡又看到了一個藥瓶子,寶藍色的,也十分眼熟,她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不是她給國師的金瘡藥麼,怎麼一下子到了鍾延光手裡?
不動聲色地把東西放回原位,蘇綠檀心裡更加想念他了,她躲在內室悄悄地紅了眼眶,他是不是跟她一樣,是真的喜歡了。
蘇綠檀心都亂了,想起從前鍾延光冷淡的模樣,她當真一點都不敢相信,鍾延光這樣殊功勁節超越常倫,至誠高節的男人,會喜歡她。
她真的好想好想親口聽他說一句,哪怕是委婉隱晦的都行。
按下雜思,蘇綠檀心道不能急切,要等他那方面好些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接下來的幾天,年關更近,有的下人們也要放出去過年,蘇綠檀在原先打算賞賜的基礎上,又增加了幾分心意。
四個大丫鬟替蘇綠檀打賞下人的時候,個個都是感激又歡喜的,對蘇綠檀感恩戴德。
丫鬟們把話傳到蘇綠檀耳朵裡,她只笑道:“她們伺候我盡心盡力,該賞的,還有你們幾個的也少不了。”
蘇綠檀從屋裡拿出幾個沉甸甸的大荷包,梅蘭竹菊的花紋,分別給了四個丫鬟,並道:“雖然夏蟬跟冬雪在我面前伺候的多些,我也知道春花秋月管束院裡的人事也花了不少心思。”
幾個丫鬟跪謝不表,忙碌了好幾天的鐘延光,也終於歸家了。
蘇綠檀在屋裡一聽到動靜,便疾步迎了出去,還沒等人走進來,人就撲了過去,撞進他懷裡,不肯起來。
鍾延光右腿後移一步,穩穩地把人接住了,摟著她道:“怎麼了?”
蘇綠檀嬌聲道:“好幾日沒見著夫君了,甚是想念。”
嘴角浮笑,鍾延光卻道:“這才幾天沒見。”
“一日不見,如何三秋夫君沒聽說嗎?算起來,也都好幾秋了。”
鍾延光攬著她纖腰的手,往上挪了挪,摸了摸她腦側,輕撫她的鬢髮,音調微微上揚,道:“就這麼想我?”
蘇綠檀在他懷裡點頭,毫不猶豫道:“就是這麼想你,每天都想你。”
鍾延光又笑了,他何嘗不想她,今日本是回不來的,硬連著熬了幾夜,才把手上的事處理乾淨。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