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騁,再馳騁,燎眼裡的交戰場地距離在不斷縮小,他再一次失去獨自思考的能力,腦海中只有一句話在環繞:“殺死更多的敵人!”
戰場總是越打越亂,儘管還只是不到一刻鐘的廝殺,兩軍的主力兵種不可避免地攪成了一團,而這無疑讓戰場的殘酷充分得到體現,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所謂的戰陣陣型,決定勝負的不再是軍隊高階的指揮官,而是戰場之間各基礎軍官的反應。
漢部的軍隊傳遞軍令的工具是號角,匈奴軍隊更別談了,遊牧民族就沒有用戰鼓傳遞軍令的先例。
兩支軍隊的號角聲交錯吹響,不同節奏的號角聲傳遞出去的軍令也就自然不同,而在戰場上誰有空去分神分辨哪段號角聲是屬於誰的?如此一來再次加劇戰場的混亂,最後雙方乾脆不吹了。
這個時候經過專業訓練和依靠本能的作戰方式就凸顯了出來……
豹軍有編制小隊進行訓練的習慣,而這一個習慣也將永久被保留下去。此時交戰場地中的豹軍刀騎兵經過短暫的混亂後終於小部分有效地進行集結,集結起來的刀騎兵以十騎為一隊,五隊彙整合基本的作戰隊形,他們雖然無法發揮出訓練時的全部實力,但還是能進行一些簡單而且有效的分割剿殺作業。
在槍騎兵和弓騎兵再次加入戰場之前,刀騎兵終於將部份匈奴騎兵壓縮在一定範圍內,使得本方的一千三百餘槍騎兵和弓騎兵組成的戰隊能夠發揮衝鋒速度的優勢儘量殺傷匈奴的騎兵。
戰爭往往一個小小地改變就能影響到大局,在槍騎兵的掩護下弓騎兵不斷遊弋射殺匈奴騎兵,如此一來使得匈奴的參戰騎兵士氣大跌,誰都受不了別人能打到自己而自己不能打到敵人的作戰方式。一部份被大量射殺的匈奴騎兵先行崩潰,他們試圖撤出戰場,而這個小小的效應在多次發生後就演變成參戰的匈奴騎兵整體陷入崩潰邊緣。
狂西狂臉色鐵青地看著嫡系部隊在崩潰中不斷墮落戰馬,他用陰毒地眼神掃視了一下旁邊面無表情的博約爾一眼,心中暗恨有朝一日他會報復回來。
說實話,博約爾真的故意不增援的意思,匈奴軍隊和漢部有過交戰經驗的也就那麼幾支,大部份匈奴騎兵都不知道漢部騎兵的作戰方式,他們當然需要用眼睛去接收一些資訊,如此一來必要的付出成了關鍵,在後面的交戰中能夠有效地減少傷亡,增加獲勝的可能性。
“狂西狂萬戶,讓你的騎兵準備後撤吧!我的勇士會為他們報仇的!”
狂西狂知道自己在右谷蠡王庭還沒有站穩腳跟,他沒有將內心的仇恨表現在臉上:“好的。”復又向旁邊的嫡系命令:“吹號讓我們弟兄後撤!”
‘嗚嗚嗚——’
接近崩潰邊緣的匈奴騎兵聽到撤退的訊號毫不遲疑地調轉馬頭準備逃命……
馬坦現在關注的是交戰場地後方的匈奴軍隊,他看到匈奴本隊又馳騁出大約三千騎兵,吶吶自語:“他們幹什麼不一起上?”
能夠當上部參政的人腦袋絕對比較靈活一些,他壓抑說:“校尉大人,屬下覺得匈奴人是在拿咱們練兵?”。
第一第二百九十章:這是戰爭!
練兵?”
“是……!屬下是這麼理解,不然匈奴人為什麼不全軍一起壓上?”
“喔……”
“校尉大人,是否追擊匈奴潰敗騎兵?”
馬坦搖頭拒絕了,他現在要做的是將前方的己方部隊撤回來,命令第二批騎兵做好進攻的準備。
“練兵?讓他練!”馬坦輕輕地挽動下巴的鬍鬚,他復又問:“李校尉那邊有傳來訊息嗎?”
部參政答:“暫時還沒有。”
馬坦不說話了,他舉目看向前方正在往回撤的麾下騎兵,經歷不到一個時辰的廝殺出去三千人能夠返回的騎兵數量絕對不超過兩千人,而這兩千人裡面有多少帶傷又有多少失去戰鬥力無法再戰的?這些都只有等待下一次的點名了。
疲憊的騎兵們慣性地馳騁著等待下一個軍令的到來,他們經歷廝殺過後神經變得有些麻木,不斷有傷勢過重計程車兵掉下戰馬,而掉下去永遠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這個時代用器具聲音傳播來下達命令已經有比較成熟的系統化規定,一般吹響什麼樣的節奏都有各自所代表的意思,而節奏所代表的軍令對一支軍隊來說絕對是保密的,每次作戰基本會更換一次,近代戰爭中的程式碼從某個方面來說就是借鑑這一點。
雄厚的號角聲發出的是後撤休整的命令,剩餘不到兩千人的燎等騎兵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