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這麼一點小事竟都辦不好,養你們有什麼用!”
“主子息怒,本來一切都很順利,是中間突然殺出來一個神秘男人將季大姑娘帶出了地洞,這才……”
“什麼人竟敢壞我的好事?”
“那人身手十分不凡,咱們的人被甩開了,沒,沒跟上……”
“廢物!去查,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我要在最短的時間裡知道他的來歷!”
“是,那接下來咱們……”
“幸好我為防萬一準備了計劃二。去做,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遵命!”
沒有人知道這短短几句對話會掀起怎樣的波瀾,除了安王府別院裡“無意中”得到啟發的陶姨娘。
“竟敢趁我不在的時候爬侯爺的床,該死的賤婢!來人啊,把她給我拖出去打,往死裡打!”
陶氏這兩天過得很不好,沒了安王府這個冤大頭,她與季文浩隨身攜帶的那點子銀錢只隨便修了一下房間便花得差不多了。本以為安王府不會真的對他們坐視不理——季文浩怎麼說都是季娢的生父,就是為了季娢的臉面,安王妃也不能讓季文浩過得太落魄不是?可誰曾想她厚著臉皮上門求助的時候,安王妃卻連見都不願見她,使人給了她一點吃食便將她打發了出去,那態度,簡直與打發乞丐沒有什麼兩樣!
她雖不是正經的侯夫人,可也是忠肅侯最看重的妾室,這等態度,實在是太過欺人!
陶氏因此氣了個倒仰,偏季文浩又是個不食人間煙火還死要面子的,整日淨知道窩在書房裡喝茶唸詩作畫,不肯過問家中生計之事。她去與他訴苦,求他出面,他只以“我乃堂堂侯爺,如何能做這樣低三下四的事情”為由駁回,然後用甜言蜜語哄她一番這便罷了。
到最後,這弄錢的事兒還是落到了她頭上。可今朝不比往昔,家裡沒有進項,安王府又不肯再做冤大頭,眼見不過兩天,這日子便已經拮据得快要過不下去了,陶氏心中著急又憋屈,一肚子邪火無處可發,這時碰上安王府撥來伺候的幾個丫鬟之一妄圖在書房裡勾引季文浩,自然是再也維持不住溫柔嫻雅的表象,徹底炸開了。
待那丫鬟滿是血,奄奄一息地被拖出去,陶氏心中方才舒坦了一點。
“姨娘莫要生氣了,不過是個痴心妄想的賤人,侯爺才瞧不上她呢,咱們都知道侯爺這心裡頭只有姨娘一人,連從前那位……呵,那也是半點比不得姨娘的呢!”說話的是個其貌不揚的圓臉嬤嬤,姓徐,原是安王府一個看門的婆子,因不得安王妃所喜,這才被派來伺候季文浩一家。陶氏見她還算機靈,又是個知趣的,便放在了身邊貼身伺候。
“還是你看得明白。” 以妾室之身壓過正經的忠肅侯夫人文氏一直都是她心中最為得意之事,陶氏一聽心情便好了不少,她慢慢撥出一口氣,方才陰厲的神色漸漸恢復成了平日溫柔可親的模樣,只是眼前困局未解,到底心中抑鬱,無法展顏大笑。
徐嬤嬤見此眼珠子微微一轉,不經意似的說起了明日安王妃生辰宴的事情:“每年王妃生辰宴都會來很多客人,明天怕是又有的熱鬧了。”
聽到這陶氏又沉了臉,因為給安王妃買什麼賀禮正是她眼下心中最煩的事情——買貴重的吧沒錢,可若是買得輕了,怎麼抱人家大腿呢?
像是看出了陶氏不愛聽,徐嬤嬤忙轉移話題道:“說到這,老奴突然想起來,有一年王妃的生辰宴上還出過不一樣的熱鬧呢。”
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微妙,陶氏終於有了些興趣:“不一樣的熱鬧?”
“那年三皇子來安州辦事,借住在了咱們王府裡,正好遇上王妃生辰,便一同參加了那日的宴會。可誰想宴會舉行到一半,喝醉了酒的三皇子竟被人發現與一個地方小官之女在一處偏僻的客房裡……”徐嬤嬤嘿嘿一笑,給了陶氏一個“你懂的”的眼神,這才又感慨地說道,“後來那小官之女便被三皇子帶回京城做了妾,大家都說她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呢。”
陶氏自己也是出身官宦世家,從前在忠肅侯府裡過的日子更與當家主母差不多,後宅裡的這點手段自然見得不少,遂這一聽,當即便聽出了裡頭的門道。
她沒有說話,心裡卻猛地一動,飛快地轉了起來。她先前一直在想用什麼法子才能將女兒送到安王世子身邊,眼下看來,明天的宴會倒是個絕好的機會——人多眼雜,能鑽的空子可比尋常時候大多了……
越想越覺得可行,陶氏又細細思索許久,最後才終於下定決心,摸著手上的翡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