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浮現了一抹柔媚至極的笑容,“寫了不少好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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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間的每一天都是這樣,有人悲有人喜,有人樂有人怒。日落月升,這對餘嫣然而言悲傷,對莫玲玲而言痛苦,對阿濃而言平靜的一日就這麼過去了。
翌日清晨,朝陽初升,阿濃剛起床洗漱完,秦時便來了。
“我要出門辦點事,大概三四日回來,你好好吃飯睡覺,等我回來……”青年彎唇,幽深的眼底似有什麼東西在飄蕩,看起來亮亮的,“一起過年。”
這語氣聽著怎麼有點怪?阿濃一愣,片刻才道:“一路順風。”
她態度平靜,半點都不關心他去哪兒,要去做什麼,秦時心中暗歎,笑容卻未變:“那這幾日,阿臨和我娘,就要辛苦你幫忙照看了。”
這個是應該的,少女點點頭:“我會的。”
秦時摸了摸下巴上濃密的鬍子,有點捨不得:“那我走了?”
“嗯。”走唄,磨蹭什麼?阿濃不解地看著他。
秦時想笑又想嘆氣。
“哥!”秦臨這時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從屋裡衝了出來,“要早,早點回來!”
他睡眼惺忪,衣衫凌亂,顯然是剛起床,秦時替他整好衣裳,又捏捏他的臉,笑了:“知道了,你在家中好好照顧孃親,哥哥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嗯?”
秦臨叫冷風一吹,已經徹底清醒了,聞言抬頭朝看了看阿濃,墨玉般漂亮的眼睛彎了起來:“也,也要給,給濃姐姐帶。”
阿濃心中一軟,眼底浮現些許笑意,剛要說話,便見不遠處白羽搖著羽扇走了過來:“光記著你阿濃姐姐,沒有師傅我的份兒?”
師傅不能不尊重,秦臨想了想,擰著小小的眉頭很是肉疼地答道:“我,我分你一點。”
“分我一點……”白羽無語地看著他,“就不能讓你哥多給我買一份?”
秦臨眨眨清澈的大眼,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很堅決地搖了搖頭:“我,我分師傅,一起吃。”
哥哥賺錢很辛苦的,不能亂花。
白羽哪裡會不知道他的想法,頓時忍不住笑罵道:“小沒良心的,白疼你了!你哥又不缺這點錢,用得著替他守得這麼緊嗎?”
阿濃也有些忍俊不禁,在這裡住了那麼多天,她已經知道秦家的情況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拮据,至少吃飽穿暖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只是秦臨生性節儉又十分挑食,所以才瞧著一副營養不良小可憐的樣子。想著他衣服穿破卻不肯換上新的,非要叫秦母給縫好繼續穿的樣子,少女眼中笑意更深,這也實在是太賢惠太會持家了些。
“哥,哥哥還得娶,娶媳婦呢。”秦臨飛快地看了阿濃一眼,偷偷一笑,而後小大人一般說道。
“可不是!”秦時頓時大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片刻才又道,“一會兒孃親醒來知道該怎麼說吧?”
每回秦時出門秦母都會哭,所以大家都沒有告訴她秦時今日要出門的事情,這會兒老太太還在睡呢。
“知,知道。”哄母親的事兒秦臨已經做了很多遍,早就熟練了。
“行,那我走了。”秦時說著又看了阿濃兩眼,這才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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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下山之後先去連家看望了連飛的家人。
“連飛是我的兄弟,他的仇,我一定替他報。”沒有說多餘的話,青年輕而有力地許下承諾,這便在連飛家人感激帶淚的目光中離開往餘家去了。
餘村長名叫餘海,年約四十,生的又黑又壯,比兒子餘東還要魁梧幾分。他生得粗獷,右臉帶疤,乍看之下十分駭人,不過早年因意外失了一條腿,如今只能倚靠木輪椅而行,倒也不如從前那麼叫人害怕了。
見到秦時,這此刻臉色有些憔悴的中年漢子微微一頓,半晌才道:“你來了,進來坐。”
秦時長腿一邁走到他身邊,卻沒有坐下,只笑道:“不了,急著出發呢,走之前來看看餘叔,順便……昨天的事情,不知道餘叔想的怎麼樣了?”
餘海沉默,半晌才捏拳道:“他們終究和我有著多年的生死交情,大義劉山還曾捨身救過老子的命,我……”
秦時沒有說話,餘海也沒有再說下去。
他自己也知道,再多的恩情也經不住他們越長越瘋的野心和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沉默片刻之後,中年漢子終是抬頭看向了眼前這近幾年來氣勢越發凌厲,幾乎已經令人不敢直面其鋒芒的青年,閉著眼睛咬著牙將那句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