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臉瞬間燒起來一般地燙,少女再也忍不住用力推了青年一把:“你,你快出去!”
秦時低低地笑了起來:“是是,娘子發話,為夫莫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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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受了傷不能騎馬,秦時只能坐在竹椅製成的矮轎子上叫人抬著走,然他臉上笑意滿面,眉間蕩有春風,並不顯憔悴。雖說臉色仍蒼白得有些不正常,但在那華貴豔麗的喜袍映襯下,倒也不是特別明顯。
一旁人群中隨兄長趕來觀禮的少年阿寒見此有些不解,轉頭問楚東籬:“二哥,秦將軍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了,成親有這麼開心嗎?”
今兒難得沒穿紅衣的楚東籬聞言笑著用扇柄敲了敲他的腦袋:“成親乃是人生三大喜事之一,你說呢?”
阿寒撓頭:“可為什麼呢?我瞧著成了親之後也就是家裡多個媳婦,沒別的變化啊。”
當然有變化,變化還不小呢,不過……想到秦時眼下這個情況,晚上的洞房花燭夜怕是心有餘力不足了,楚東籬一雙狐狸眼便幸災樂禍地彎了起來。
“等你自己成親的時候你就知道了。”隨口敷衍了好奇心的弟弟一句,青年便要往前走去,誰想剛走了兩步便被人拉住了。
轉頭一看,竟是沈鴛。心頭微微一動,楚東籬偏頭問道:“沈姑娘有何貴幹?”
沈鴛看著這莫名眼熟的人,摸了摸下巴:“美人兒,咱們從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楚東籬一愣,眸子驀地變深。他緊緊盯著眼前這眼神陌生卻顯然對自己很有興趣的女子,心中某個地方飛快地動了一下。
“不止見過,你還……”
沈鴛:“還什麼?”
楚東籬幽幽嘆氣,用看負心漢的傷心眼神看著她。
沈鴛:“……”這是什麼意思?
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意外的可愛,楚東籬心頭微動,想起分開這兩個月裡自己總時不時想起她,目光便越發幽深了幾分。
“你想知道?”見沈鴛毫不猶豫就點了頭,楚東籬狐狸眼底浮現幾許笑意,“這裡太吵了,咱們去別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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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楚東籬和沈鴛跑到安靜角落裡去交流感情的這會兒功夫裡,秦時迎著花轎在村子裡繞了一整圈。灑了一路的喜糖喜錢,聽了一路歡笑祝福,最後,青年帶著新媳婦兒在夕陽完全沒于山間的時候回到了秦家。
雲霞如畫,大片大片地在天空中鋪展開來,絢爛而多彩。秦時踏著春風與霞光,牽著他心心念唸了多年的姑娘下了花轎,入了喜堂,拜了天地。
“禮成,送入洞房!”
隨著這句話的話音落下,主位上的秦母再也忍不住喜極而泣。一旁秦臨見此,趕忙上前拍拍母親的手,邊拿出帕子給她擦眼淚邊安慰道:“娘莫哭了,哥哥嫂嫂成,成了親,您很快就會有,有大胖孫子可以抱啦!到時候,我幫著您一起照顧小侄子!”
秦母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頓時哭不下去了:“你這孩子,這些話都是誰跟你說的?”
“是呀是呀,阿臨少爺,你怎麼知道你哥哥嫂嫂成了親之後,老夫人就能抱上大胖孫子啦?”一旁眾人也忍不住哈哈笑著打趣道。
“是師傅告訴我的。”母親不哭了,秦臨頓時小大人一般鬆了口氣,一旁眾人覺得他可愛,皆忍不住湊上前,你一言我一語與他說笑起來。
秦臨不大喜歡被人當成小孩子,但他一來想哄母親開心,二來兄嫂終於成了親,他眼下心情頗好,便也就難得主動地配合了一次。
堂上一時笑聲朗朗,聽得紅蓋頭下的阿濃也忍不住彎起了嘴角。然等進了洞房,她便有些笑不出來了——秦時“以有傷在身,不宜飲酒”為由將陪酒的任務交給了白羽冷暮等人,自己則和她一起進屋往喜床上一坐,不走了。
想到自己已經正式嫁給他,成為他的妻子,少女心中又甜又酸的同時也生出了幾許緊張和幾許茫然。
在這樣的心結未解的情況下,他們該怎麼相處呢?
“快掀蓋頭!快掀蓋頭!我們要看新娘子!”
在前來鬧洞房的眾人催促下,秦時認真地撩起了那方龍鳳呈祥的紅色蓋頭。只是剛一看清少女的臉,他便後悔了。
太美了,美得他想把她藏起來,誰都不給看。
青年異常灼熱的目光讓少女有些受不住地紅了臉,眾人見此口中驚歎聲越來越響。
秦時側身擋住那些人的目光,小氣得十分坦然:“看完了?看完了就快出去!這是我媳婦兒,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