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星暫且莫動,大人留著有用。”
………………
爾宜回到季府的時候,已經將近卯時了,季黎先時靠在榻上休憩了小會兒,現在已經整理好著裝,準備著往皇城去上朝了。
“大人,夜中星被關在地下牢裡,你打算怎麼處置?”爾宜先是接過小丫鬟遞來的清粥喝了半碗,而後才問道。
季黎正拿著溼手帕擦手,眉目低斂:“發掘他的價值,榨乾他的價值。”
爾宜放下手中的青瓷碗:“大人,為什麼你總是執著於別人的‘價值’問題?”
“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不說這個了,你一晚上沒睡,且休息吧,不必跟著我。”季黎放下手中的帕子,對著爾宜道。
爾宜自然點頭:“大人,那屬下就先回房了。”
季黎頷首,爾宜走至房門口,又頓住,說道:“對了,大人,那寧世子用了好幾罈子酒把葡萄嚥下去了。”
季黎動作微滯,有些不解地看向爾宜:“寧世子?你說今天在千杯酒樓的是寧世子謝雲邵?”
爾宜唇角微顫:“大人,寧王府就在咱們季府旁邊,你都不記得人寧世子長啥樣嗎?”也就一牆之隔啊!
“一個沒什麼用處的紈絝子弟,有什麼價值需得本官特意記得嗎?”
“大概……沒有。”爾宜聳了聳肩,打著呵欠快步離開。
3。第三章
大靖早朝的地方在宣和殿,這地方乃是宮城的第一殿,從皇城進入宮城大門,再只需遠目便能瞧見。
季黎到的時候宣和殿外面的廣地上官員們已經列好次序,就等著進殿了。諸位官員見著皆是彎身行禮,季黎微微頷首舉步行至左列第一的位置,她身後立著的乃是寧王謝常鈞,沒錯,就是住在她隔壁有個蠢兒子謝雲邵的寧王謝常鈞。
季黎目光平直,待到上面太監的聲音傳來的時便舉步走上白玉階,她後面一臉無措扶著自己官帽的寧王緊咬著下唇,慢踏踏地跟在後面。
小皇帝今年不過十歲,別看他年紀小,人家也是做了六年皇帝的人了,季黎聽著小皇帝朗聲道:“眾卿平身。”時,心中不由生出些許感慨,當初坐在上首,奶聲奶氣的小娃娃已經長大了。
季黎立在一邊不言不語,面無表情地聽著文官武將的爭執。
這些事情見怪不怪了,幾乎每次上朝的時候都得上演這麼一場,無論大事小事,哪怕就是東街大娘賣菜的事兒他們都能爭一個早上。
今天說的這事兒,倒不是關於賣菜和買菜了,而是有關玉蘭書院與溪山書院合併的事情。爭吵的最賣力的便是玉蘭書院的掛名女院長沈曲禾,還有便是溪山書院的掛名院長王必簡。
玉蘭書院與溪山書院都是由皇家開設出來的京都兩大正規書院,只不過玉蘭學院裡面都是女子,溪山書院裡面都是男子,兩大書院合併這事兒就是沈曲禾提出來的。
“反正!我堅決反對。”爭論了一番後,王必簡仍舊堅定地持反對態度。
沈曲禾沈大人今年也有四十又五了,看著王必簡冷冷一笑:“迂腐不化的老不休!”
“你!哼,老夫不與小人論短長。”王必簡歪了歪頭,一臉嫌惡。
“老東西,你說什麼?”沈曲禾拿著手中的朝笏就要往王必簡腦袋上砸。
朝上亂做一團,小皇帝糾結地看著下面不可開交的局面,眼巴巴地瞅了瞅兀自老神在在的季黎:“季卿,你以為沈老大人提出的這一想法可行還是不可行?”
此言一出,沈曲禾老大人有些糾結地看了看自己揚起了的朝笏,遲疑了一會兒終是輕哼一聲站回自個兒的位置,其他忙著勸架的人也都安靜下來,一瞬間朝堂寂靜無聲。
小皇帝得意地挑了挑眉,果然,關鍵的時候還是得把季卿掂出來。
季黎對著小皇帝拱了拱手,唇角微動:“可行。”
這兩個字一出來,最高興的莫過於沈曲禾老大人了,眉角都高高翹起,最氣的當然是王必簡,雙唇哆嗦,走出列隊,高聲道:“此事不妥,此事不妥,玉蘭書院的那群姑娘家這怕是要耽誤我溪山書院的好兒郎,我大靖的好兒郎。”不是他看不起那一群玉蘭書院的姑娘家,只是溪山書院的兒郎們,年輕氣盛,這攪和在一起……不敢想,不敢想,老頭子他不敢想啊!
“放屁!什麼叫我們書院的姑娘耽誤你們?王必簡,你好生不要臉!”沈曲禾心中惱怒啊,溪山書院是先建立起來的,各項設施都是最好的,要不是她惦記著溪山書院的好東西,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