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好,小芽也不在意,她面上帶了幾分愁色低聲道:“王嬸兒說,她剛出門的時候看見十二府禁衛兵往城門的方向去了。”
紫菀臉色一怔,王嬸兒剛出門的時候應該是在半個時辰之前,那時她們應該還在郡主府,她雙唇微抿:“怎麼會這麼快?”
“不知道。”小芽搖了搖頭,臉上帶了些埋怨:“也不知道首領是怎麼想的,這個節骨眼兒上居然叫咱們去偷千機營的器械圖,那邊盯的緊,一不小心就是死路一條。”
小芽口中的首領指的是高昌第一訓練營的首領,這個任務確實發的奇怪,但他們作為下屬只能儘量去執行根本就沒有辦法推脫。
紫菀眯著眼走到窗戶邊上將其推開了一條不大的縫,冷風不管不顧地湧了進來,吹得她眉心發疼。
她房間的窗戶對著攬花苑後面的一條小街,這街道冷僻的很,尋常少有行人,現在卻能零零落落地看見幾個穿著鎧甲計程車兵,她又移了移眼,街口處剛好有一隊神色肅穆計程車兵路過,紫菀緊皺著眉將木窗關好:“全城戒嚴了,現在整個京都怕是都已經封鎖起來了。”
“那怎麼辦?姐姐,這個時辰還沒有傳來訊息,圖紙肯定尚未傳出去。”小芽輕聲說道。
“靜觀其變。”她們現在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靜觀其變。
小芽點了點頭,暫且將此事放下,她準備著再次往廚房去弄些粥水,目光瞥過梳妝檯上的木盒,輕咬著下唇道:“姐姐,你和姜公子還是莫要走太近為好,於你於他而言,保持距離才是正道。”
紫菀當然知曉小芽說的對,她心中百轉千回,面色越發冷淡:“我知道。”
小芽見她這副模樣,也不敢再往下繼續說,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紫菀坐回梳妝檯前,雙手輕覆在木盒之上,怔怔地看著妝鏡裡的自己,沉默良久才輕舒出一口氣來。
季黎回到寧王府的時候剛到亥時,房中的燈燭尚且亮著,原打算往書房去的腳步轉了轉,推開門走了進去。
寧世子坐在桌前撐著腦袋,萬分幽怨地看向她,季黎被那眼神瞧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解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大晚上的不睡覺坐這兒幹嘛呢?”
寧世子聽見她這話,眼神越發幽怨了,委屈地閉著嘴也不說話。
季黎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坐在他旁邊,半低著眉看著杯中的茶水想著事。寧世子拎著茶壺給她杯中添水,一邊喚道:“娘……子……”
季黎被這轉了幾圈兒的兩個字弄的渾身不自在,握著杯盞的手微僵,總算是從自己的思緒中掙脫了出來,她抬了抬眸,半是無奈地將他拉回了凳子上,親了親他的雙唇:“早些休息吧,明日你還要去赤霄營呢,我去榻上眯一會兒就好了。”
寧世子的注意力稍微換了一個地方:“為什麼要去榻上?榻上多冷啊,床上有我給你暖著呢。”
季黎捏了捏他的臉:“那行,既然小相公想給本官暖床,那本官就恭敬不如從命。”
寧世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季黎連衣衫都未除,和著外袍側身躺在床上,她拉著被子額頭靠著他的額頭,不過一會兒便有些迷糊地入眠。
燈燭的光透過床幔投射進微弱的光來,那曖曖的輪廓叫他竟是看的有一絲痴醉,他偷偷地將手搭在她的身上,又做賊似的親了親她的眉眼,見人沒有醒過來這才閉上眼,強忍了許久的睡意再次襲來,他打了個呵欠,伴著燭光擁著人沉沉睡去。
季黎睡了不到一個時辰,聽見房內傳來的腳步聲便睜開了眼,小心地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颳著風,比起室內冷了不是一星半點兒,季黎被冷風一吹,睡意消散了大半,她聽著手下人的話,微微頷首:“你去告訴爾宜,人手安排好了之後便暫且不動,等到明日一早本官上完朝再說。”
“是。”
季黎又與來人說了些事情,用了將近兩刻鐘才交代清楚,等到來人離開之後她才又回到了房間,在暖爐邊烤了一會兒驅散了寒氣才重新躺回了床上。
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又起身上朝。
早朝一如往常一般不停地扯著事兒,有人便提起封鎖京都的事情,這命令是季黎下的,季黎上前一步,側身看著發言的官員。
那官員是個剛剛入朝不久的,毫不畏懼地迎上:“季大人,封鎖京都這等大事你怎能三言兩語便兀自定下?”
季黎凌冽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兒,冷笑一聲:“那你待如何?”
四周的人聽著這夾霜帶雪的聲音瞬地低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