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說,紫菀也不見羞澀,她唇角泛笑,態度不卑不亢,給季黎倒了一杯茶:“大人取笑紫菀了。”兩人相對說著話,一看之下竟讓人覺的兩人交情匪淺,堵在門口瞧著裡面情形的諸多紈絝子弟心下百般思量。
當然,他們可不是在想什麼利益關係,純粹是在想……當朝權臣與青樓頭牌的二三事……僅此而已。
諸人心緒紛紛,都是些尚未真正成長起來的年少兒郎,還不能做到‘表裡不一’,心中想著,面上多多少少也就帶了些,看向謝雲邵的眼神也就變了,寧世子太可憐了,太可憐了……
察覺到諸人眼神的謝雲邵對著他們狠狠地齜了齜牙,在端肅伯府就知道他就發現季黎和紫菀有啥啥啥說不得的關係,現在除了微微有點兒不知道為啥冒出來的心酸外,他其實還好……吧?
季黎和紫菀的之間的氣氛十分融洽,寧世子心中委屈地深吸了口氣,剛才在千杯酒樓還叫人家大白兔呢,轉眼就和別的女人談笑風生……寧世子越想越想委屈,一低頭就看見雙眼圓溜溜的看著他的兔子,心中一惱:“看什麼看?肥兔子。”
許晉同看著被刺激的已經開始和兔子瞪眼說話的謝雲邵,同情地拍了拍他肩:“哥們兒,放輕鬆,走走走,兄弟帶你去散散心。”這般說著竟是不顧他意願拉著人離開了紫菀的房間。
來來往往的男人女人,從其他房間裡傳來的奇奇怪怪的亂叫,撲鼻嗆人的混合香味兒,謝雲邵強忍著心中的不適隨著許晉同去了下面的大堂,大堂裡早已經恢復了初始的熱鬧,就連高臺上也已經有了人在唱曲兒,女子翹腿側坐,媚態橫生,淫詞豔曲不絕於耳。
許晉同把謝雲邵拉到大堂去之後就不知道跑到了哪兒去,謝雲邵立在大堂正中央,抱著兔籠子茫然地環顧四周,謝雲邵長得本就極好,不犯蠢的時候,那絕對是一個難得的清俊雋雅的翩翩公子,四周的花娘們可都不像老鴇何媽媽一樣有一雙火眼金睛識得京都權貴,她們生活在這紙醉金迷的風月場,只會看衣識人。
堂中站的男子穿著一身由月華緞裁成的長袍,月華緞織就講究,製成之後更是使以珍貴的雪蓮水浸泡,使其上染冷香不絕,能用的起月華緞的,不是有錢那就是有權。
絹扇掩唇輕笑的花娘們聚在一起,時不時看他一眼,又時不時一陣低語,又是一陣鬨笑之後,幾人便推推攘攘地向著正堂中央走去。
“公子怎的一個人?到了咱們這攬花苑,公子不試試這人間溫柔鄉那可當真是白來一場了。”
“公子來逛花樓做什麼還抱著只兔子?莫不是來送與我們姐妹好叫我們嚐嚐鮮味兒?”
謝雲邵聽見這話連忙抱緊了肥兔子,後退了兩步。誰知從後面走出來一個花娘,伸著手就要放在他肩上,一邊動著一邊道:“兔子哪裡比的上姐姐們的懷抱,公子快些扔了它,姐姐們好叫你知道什麼是人間極樂。”
謝雲邵快速閃身,好似看見財狼虎豹:“站著別動,你們別過來啊!”
………………
爾宜皺著眉快步走到季黎身邊,附耳輕言,話音剛畢就見季黎站了起來,走了出去,堵在門口的人自動退讓,季黎站在圍欄之前看著下面淫|亂奢靡的大堂。
“公子這般青澀作態,莫不是尚未開葷?”衣襟微開的花娘湊到不停閃躲的謝雲邵耳邊,狀似親暱。
生活環境相當單純的寧世子氣血上湧,俊臉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急的。
季黎走下樓梯,臉色發冷,墨瞳之中泛著寒光,抿著唇走了過去。
“誰給你們的膽子動本官的男人?”帶著徹骨寒意的聲音之中透著十分的危險,緩步走來的人,面色幽寒,目光凜冽。
攬花苑的人不識得謝雲邵這位寧王世子,卻認得季黎這位當朝權臣,圍在謝雲邵周圍的花娘們連忙散開,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渾身輕顫。
季黎看著抱著兔子的紅著臉有些手足無措地謝雲邵,又是這副讓人想要蹂|躪的表情,雙唇親啟,聲音清冷:“過來。”
第30章
季黎的臉色實在是算不得好; 儘管在外人看來她就是比平常更冷了幾分,謝雲邵眨巴眨巴因為緊張而有些乾澀的眼睛; 觸及到季黎那冷冷的眼神他撇了撇嘴,小步小步地走了過去。
眼前人低著頭似乎在看兔子; 但她依舊能看見他不高興撇嘴的動作; 季黎抬手勾著他的下巴用力地抬了起來,微微眯了眯眼,他雙唇緊緊抿著,白淨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嫣紅,雙眸中含著萬分的氣惱; 季黎手上的力道鬆了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