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行?你怎麼又暈了?”
謝雲邵直起腰板兒,不明所以地扒拉了幾下自己散開的頭髮,他剛才正在消食,突然發現盛行躺的那個床有動靜,本著關心關心宿友的想法就湊近了看看,光線實在太暗,他不由自主地就湊得近了些,見盛行睜著眼,他一高興就想著問問身體如何了,沒想到一個你字剛說完就又暈了。
寧世子嘆了一口氣,這孩子身體咋這麼脆呢?
總算是來了睡意的寧世子回到了床上,輕咳了兩聲,嗓子不怎麼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著涼了,一邊想著一邊慢慢地陷入了酣夢。
這邊赤霄營寂靜無聲,那邊待在攬花苑的季黎已經睡了一覺了,她摸著額頭坐起身來,屋內已經沒有了流螢的讀書聲,她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頭髮,就見流螢攬著肥兔子坐在床上,一手還拿著根兒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胡蘿蔔。
“大人醒了。”流螢見季黎坐起了身,抱著肥兔子走了過去將啃蘿蔔的肥兔子放在了她身側。
季黎摸了摸肥兔子的耳朵,對著外面叫了一聲爾宜,爾宜應聲走了進來:“大人。”
“赤霄營那邊都安排好了?”季黎睡了一覺起來,只覺神清氣爽,她將兔子拎到雙腿上,一邊逗弄一邊問道。
爾宜笑了笑:“大人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季黎點了點頭,爾宜又接著道:“對了,大人,寧世子來過一次,說是要他的兔子。”
季黎動作一頓:“你怎麼沒讓他進來?”
“大人以前不是吩咐說不讓人打擾的嗎?”爾宜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喝著流螢遞過來的茶水。
季黎斜睥了她一眼,對著流螢點了點頭抱著兔子大步走了出去:“回府。”
剛剛坐下板凳都尚未坐熱的爾宜又苦哈哈地站了起來快步地跟著季黎走了出去。
“季大人走了?”紫菀一進房門便瞧見流螢坐在圓桌旁倒著茶水,她見著紫菀來了,順手給她也倒了一杯。
“剛剛走了一會兒,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流螢眉眼輕柔,她和紫菀的關係不錯,百無聊賴時常坐在一起說話。
紫菀抿了一口茶水,半撐著腦袋,修項秀頸:“無聊得很,就想著來尋你說說話,聽說季大人和寧世子的婚期就在一個月後?”
流螢笑著點了點頭:“是的,下月初八,時間挺緊的。”
紫菀手指輕撫下顎:“算了,這些也不關咱們的事兒,無聊得很,下盤棋如何?”
“好啊。”
………………
已經是深夜了,出了花街,外面的街市皆是一片寂靜,只有少許地方尚且亮著燈盞,晚風微掀起車簾一腳悄悄鑽入,季黎坐在馬車裡聽著爾宜回報情況。
“今日下午讓安宛秋去花街探查,她先去的春玉樓,和她有接觸的人一共有七個,其中四個可以完全排除掉,只剩下另外三個尚且處於懷疑狀態,一個是春玉樓中掃地的丫鬟叫做阿舒,一個是負責奏樂的女樂師名叫代一寞,還有一個就是重點關注物件新花魁落槡。”
季黎挑了挑眉,女樂師代一寞,這個人聽起來真耳熟。
“大人,就是你想的那樣,就是那名被稱之為江湖樂師的代一寞,她這麼多年一直都在蘄州一帶,突然進京還剛巧和安宛秋碰上著實可疑。”爾宜及時解釋道。
季黎敲了敲桌面:“繼續。”
“出了春玉樓她便去了攬花苑,攬花苑中接觸的人比較少,值得懷疑的有兩個,一個是紫菀姑娘身邊的婢女小芽,她們說了好幾句話,還有一個便是老鴇何媽媽。”
婢女小芽,老鴇何媽媽……季黎眯了眯眼,她們……
回到季府的時候已經是丑時了,季黎剛下馬車就見雨眠站在門外翹首遠望,觸及到了季黎的身影她連忙迎了上來,急急道:“大人,雲姑姑回來了。”
雲姑姑?季黎一愣,加快了步伐,走進大堂便見坐在側首的中年女子,雲姑姑名喚雲芸,是她師父的貼身婢女,這麼多年一直跟在師父身邊照料左右,對於雲芸,季黎也是拿她當半個長輩的,見著了不免喚了一聲:“雲姑姑。”
雲芸裡連忙起身,歲月沉澱下越加成熟的臉上滿是溫和:“大人總算是回來了。”
“姑姑回來怎麼不提前通知爾宜?好叫我有個準備才是。”季黎坐在上首,含笑道。
“又不是什麼緊要人。”雲芸嗔怪道。
季黎將兔子交與雨眠,說起了正事兒:“姑姑特意回來一趟,可是師父有什麼吩咐?”
雲芸聞言將放在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