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地看著他們。
季黎端了茶遞到寧王面前,神色平淡:“公公喝茶。”
寧王瞧著這模樣,嚇得一個哆嗦,連忙站起身來雙手接過茶盞,嘴裡不停念著:“大人你坐,你坐……”
季黎也不跟他客氣,淡定地走到謝雲邵旁邊坐下,她坐在那裡不言不語,面色淡漠,即便穿著一身喜慶的豔色長裙也絲毫擋不住她周身的威嚴氣勢。寧王瞄了她一眼,越發戰戰兢兢了。
寧王抿了一口茶,心中發苦,有像他一樣苦逼的公爹嗎?
喝了茶就該說話了,寧王抖了抖嘴唇,迎上季黎那冷淡的目光,腦子一抽,尷尬地笑呵呵道:“大人你在王府,吃好,喝好,睡好……隨性隨意……哈哈哈”
站在季黎身後的雨眠狠狠地抽了抽嘴角,這哪是長輩訓話?這分明是把人當坐上賓呢。
季黎輕點著桌面,對著寧王微微頷首:“公公不必如此緊張,在外本官是朝臣,在內我是王府兒媳,放輕鬆。”
放輕鬆……寧王扯了扯嘴,他倒是想啊,可他和季黎同朝為官好些年了,這位一言不合就拔刀血濺宣和殿的事兒可沒少幹,印象太深刻,完全放輕鬆不了!
寧王心不在焉地笑哈哈,胡扯了一會兒便帶著他們一起去祠堂給已逝的王妃上了幾炷香。等到從祠堂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巳時了,下人早已將馬車備好,季黎便帶著謝雲邵一起進宮拜見小皇帝和太后。
小皇帝自下了早朝便一直待在宋太后的寢宮的裡等著他們二人,因得如此,季黎剛踏進大殿就見著小皇帝站在堂中不停張望。
季黎拱了拱手:“陛下。”
小皇帝看了看跟在季黎身邊的謝雲邵,轉了轉眼珠子,輕咳了一聲嚴肅地抬手免了季黎的禮:“大侄子,侄媳婦兒,你們可叫朕和母后好等呢!”
季黎立直身體上下打量了一番小皇帝,淡淡開口:“陛下這般有閒情,想來奏摺都批完了吧?”
小皇帝聞言嚴肅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他這不是急著看看新媳婦兒呢嘛!小皇帝不開心地嘟了嘟嘴:“侄媳婦兒,你應該該叫朕小皇叔,朕是小皇叔是長輩,侄媳婦兒是不能兇長輩的。”
季黎掀了掀眼皮:“臣剛才沒聽清楚,陛下不妨再說一遍。”
小皇帝刷的閉了嘴噤了聲,轉身跑到上座宋太后身邊,正襟危坐,一臉嚴肅。
宋太后臉上的笑就沒停過,聽見季黎叫了她一聲皇祖母,更是開心地見牙不見眼。
在宮中並沒有坐多久,宋太后大大咧咧地說不好耽誤他們小夫妻的時間,直接揮了揮手讓他們回府去交流感情,小皇帝眼巴巴地目送了季黎和謝雲邵出去:“母后,朕也走了。”
季黎和謝雲邵兩人緩步出了宮城,就見爾宜抱著劍靠在馬車上,爾宜對著季黎眨了眨眼:“大人,屬下跟了你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般打扮呢。”
“你怎麼來了?”季黎拉著謝雲邵的手走了過去,她有三天婚假,爾宜可沒有,她現在應該在督衛署待著才對。
“來給大人送些最新情報。”爾宜從懷中掏出一小疊紙揚了揚。
季黎往四周看了看,最後皺著眉先一步上了馬車,爾宜對著謝雲邵做了個請的動作:“世子你先。”謝雲邵不客氣地點了點頭上了馬車,爾宜這才拿著劍鑽了進去。
“本來嘛,大人新婚不應該拿這些事情來煩你的,只是有一些新的發現,想著讓大人你拿個章程出來。”爾宜將那疊紙遞到季黎面前,面色微帶了些歉意。
季黎隨意地翻了翻,大致瞧了一遍,馬車已經動了起來,爾宜開口:“春玉樓的樂師代一寞是鍾越泠的人,我們已經跟她取得了聯絡,她在春玉樓多日,幾經試探,最後盯在了春玉樓的新花魁落槡身上。”
爾宜見季黎微擰著眉沒有開口,又接著道:“我們聽取她的想法重點監視了落槡,發現她和安宛秋有點兒聯絡。”
“有點兒聯絡?”季黎將東西放在小几上:“怎麼說。”
“安宛秋停職之後出門了兩次,這兩次都碰見了落槡,不過兩人都沒有說話。”
季黎眯了眯眼:“你讓人將杜南清,流螢,安宛秋全部帶到寧王府去,然後把落槡也請來。”
爾宜點了點頭:“那,大人,要不要帶些人手佈置在寧王府?”
“自然是要的。”這落槡十有八|九就是知道冰楓下落的那個人,而安宛秋恐怕就是杜南清流螢三人中唯一和落槡有聯絡的人,季黎敲了敲小几,當然這到底還是帶著幾分推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