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不大對勁兒,剛才他出去的時候還好也就時不時傻笑一下,現在……七引默默地凝視著笑個不停的某人,這麼一會兒病情就加重了?
寧世子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去去去,出去,小爺我好的很。”
七引摸了摸鼻子,把喜服擺好,又叮囑了一番才聳了聳肩退了出去。
季黎回到季府的時候季安歌正好在她房間,她一進門兒便被她拉了個正著,季安歌坐在凳子上一臉譴責地看著她,斜了斜眼:“真是不知道節制。”
季黎:“……”她怎麼了?
“你以為為師不知道?又跑去找旁邊院兒裡的傻兔子去了吧?”季安歌一副你別想騙你師父我,你師父我心裡門兒清的模樣,季黎抽了抽嘴角,關好門:“師父,我什麼都沒做。”她倒是想做點兒什麼來著,這不是沒做呢嗎!
季安歌搖了搖手中的扇子扇了扇風,言道:“你猜猜看我信不信?”
季黎叫了雨眠準備熱水,坐在季安歌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沒興趣。”
季安歌輕哼了一聲,合著扇子敲了敲桌子:“木疙瘩,真是沒有情趣。”
季黎放下茶杯淡淡地看著滿臉寫著‘朽木不可雕也’的季安歌,修長的手指抵著自己的下巴:“師父,對上小白兔我自然就有情趣了,至於對上師父你嘛……你好生看看我這波瀾不驚的雙眼,不止沒有情趣,連情緒都沒有。”
季安歌咬了咬牙:“……”臭丫頭,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雨眠回稟熱水已經備好,季黎朝著房門指了指,季安歌拿著扇子敲了好幾下她的腦袋,這才略微解氣地大步走了出去。
第48章
成親的日子就在眼前; 天還未亮季黎便被人拉了起來重新沐浴梳妝; 她坐在妝鏡前,透過鏡子看著站在身後的季安歌; 季安歌很高興,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她撩了撩柔長的秀髮,雙手搭在季黎的肩膀:“今天師父給你梳妝。”
季安歌是真的開心; 她把季黎當做唯一的親人,從小更是當女兒一般疼愛,無奈小丫頭太過懂事,她這個做師父的幾乎沒什麼用。她親眼看著小小的一團長成這般眉眼精緻的模樣,心中不斷地湧起一股又一股的成就感來。
季安歌握著木梳輕輕地劃過長髮,一下又一下; 她的手勁兒很輕,非常的舒服。
季黎看著季安歌手上動作不停挽著頭髮; 有種很新奇的感覺; 她的髮式向來簡單,平常也就束個玉冠,平常女兒家的髮髻她從來沒有試過。
季黎看著她帶上給自己帶上鳳冠,半攬著她的肩笑的格外溫柔:“我都差點兒認不出來了。”
季黎抬手摸了摸髮髻; 翹了翹嘴角,她自己也差點兒認不出來了,季安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笑道:“你家小白兔說不定真認不出你了。”
婚禮都是定在黃昏之時; 季黎一大早就被拉了起來收拾一番過後已經是晌午了,她勉強吃了些東西墊肚子坐在床上,這出嫁可真不是人乾的活兒。
季黎靠在床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總算是隱隱約約地聽見外面的嗩吶聲,她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坐直了身體,季安歌很是激動把蓋頭給她蒙上。
她上無兄下無弟,最後還是由季安歌這個唯一的長輩攙扶了出去,大靖京都的嫁娶裡一般沒有哭嫁這一回事兒,還好沒有,季大人舒了一口氣,你叫她哭?開什麼玩笑,笑都笑不出來還哭!
向來腦子清醒的季大人一直到上轎都是處於一種昏昏沉沉的狀態,直到外面高呼起轎,她才徹底清醒了過來,她掀了掀蓋頭入目的便是一大片的紅,這轎子裡裡外外紅通通的,刺眼的很,她乾脆閉上眼養神。
因為迎親隊伍不走回頭路,按照季安歌的要求,接到新娘子的迎親隊伍又繞了大半個京都城繞回了寧王府,春風得意的寧世子跳下馬接過弓箭射了過去,季黎聽著箭矢發出的嗖嗖聲,坐直了身體,看著突然伸進來的手抽了抽嘴角,要不要這麼急躁,外面還沒叫新娘子下轎呢。
外面盛裝的小女童天真地看向湊到轎子前的寧世子,咦,她今天不是‘出轎小娘’嗎?她不是來迎新娘子出轎的嗎?為什麼表哥自己就上了?
周圍人也一臉懵逼,這還沒拜堂呢,怎麼就搭手了!按照大靖的婚嫁習俗新娘子出轎需要‘出轎小娘’引出,然後新娘新郎各執紅綾才對啊!
七引急的湊到謝雲邵面前,扯了扯他衣袖,壓著聲音臉紅脖子粗:“世子,錯了!錯了!”
寧世子疑惑地看向他:“什麼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