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晨芭上有高堂下有兄姐,和小郡爺之前說的怎麼可能是一個人?小郡爺真的又牽晨芭的手又摸晨芭的頭?兩個人一開始還愁眉苦臉的,後來不知說了什麼,就都歡歡喜喜的了?”
江氏總結得太好,這麼聽起來,倒真似被情所困的小兒女,好容易找到機會互訴衷腸,堅定立場終於把手言歡的樣子。
真論起杜晨芭的家世和性情,確實不適合也不夠格嫁入定南王府。
如果沈楚其的心上人真是杜晨芭,以定南王府現在所處的情勢,還真就只能把這份感情藏著掖著。
江氏神色更懵了。
桂開卻是神色堅定,篤篤點頭道,“也許,小郡爺是故意編了套說辭掩人耳目?您也知道,小郡爺從小到大沒少被七少’欺負’,也許是想著趁機’捉弄’七少,等將來情勢明朗了,還能拿這事’笑話’七少一回?”
他不敢對江氏的命令陽奉陰違,轉身卻把助攻沈楚其的事,分攤到了竹開身上。
概因對於他來說,杜振熙的心意比江氏的命令更重要。
他冷眼旁觀,心知杜振熙對沈楚其只有“兄弟情”沒有男女情,江氏捨得勉強杜振熙,他卻捨不得。
能借機打消江氏瞎撮合的念想最好。
於他,於杜振熙都好。
他可不想將來兩面不是人。
桂開一臉篤定。
江氏則一臉惋嘆,暗道年輕人的心好難懂,代溝什麼的好難逾越,一邊感慨一邊沉吟,最終拍板道,“看來這事不能光靠我一個人瞎猜。還照原來說好的,你準備準備,過兩天親自去給王妃送糟白菜,探一探王妃的口風。小郡爺進出王府,做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王妃定然最清楚。”
桂開心領神會,和江氏轉進後園子開菜窖拾掇糟白菜,完了又聽江氏吩咐道,“恩然和小七要是得空,就來我這裡用晚膳,別一忙起來就隨便對付吃喝。”
桂開領命飄回廬隱居。
打眼一看,就見帷幔之下廊內紫檀案之後,杜振熙身旁赫然多了顆球,桂開驚得狂揉眼睛,細看才敢確定,那顆被裹得圓滾滾的球,是陸念稚本人沒錯了。
裡一層夾襖外一層大氅,另外還裹了一層絨毯,從來倜儻灑脫的陸念稚,活脫脫被杜振熙打扮成了狗熊。
桂開又驚奇又好笑,暗道四爺什麼時候這樣任人擺佈過,也就他家七少下得去手,敢下這個手!
他忍著笑不敢看陸念稚的表情,忙垂頭束手略去小園子和清和院的事,稟明江氏相請一事。
“四叔病了,這一來一回少不得吹風。”杜振熙放下賬本毛筆,邊淨手邊道,“你派人和曾祖母說一聲,我們就不過去了。等四叔病好了再去陪她老人家。回頭你去領了晚膳過來,我在廬隱居用過再算會兒賬,你跟我一道,落鑰前再回霜曉榭。”
說罷轉身去扶陸念稚,半哄半勸道,“四叔,雖說您只是耳朵發燙,沒真發起燒來,但也不能大意。要是沒胃口也不必勉強用膳,您先去歇一會兒,醒來有胃口再吃點東西。我已經交待過練秋姐姐和拂冬姐姐,爐子上正熬著粥呢。”
趁早把病養好,別拖她的後腿。
陸念稚倒是想拒絕,目光觸及杜振熙微蹙的小眉頭,描補自己“病情”的話忽然有些說不出口。
下意識想抬手摸摸鼻子,結果悲催的發現衣物裹得太厚太多,關節卡住舉手抬足仿若智障,咳,仿若殘廢,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原來,杜振熙照顧起人來,這樣強勢。
他羞臊過後擺正心態,才開口拒絕杜振熙添衣服的提議,就被杜振熙不由分說的塞進了層層疊疊的衣物裡。
做事不方便,但被杜振熙這樣“緊張”的對待,感覺還……不錯。
陸念稚深看一眼杜振熙扶著他手臂的小手,從善如流的轉進內室,艱難的滾上大床後,終於能名正言順的扯掉層層衣物,才剛鬆了口氣,身上就又被杜振熙壓上三大床厚厚的棉被。
“我小時候受涼生病,您也是這麼做的。”杜振熙瞥一眼陸念稚瞬間僵硬的神色,突然有種報復的小小快意,面上細心地幫陸念稚掖被角,交待道,“捂出汗就好了。您乖乖的,我離開之前再喊您起來吃粥。”
輕淺的話語隨著退出的腳步聲,漸漸消散。
“乖乖的?沒想到,我也有被小七這麼說的一天。”陸念稚果斷踢掉棉被,扯著早已悶出汗的領口籲出一口長氣,探手將窩在床尾冬眠的黑貓拎到眼前,低笑道,“小奇,你瞧見沒有?你的舊主只顧著照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