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她要用一輩子去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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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山和沈硯真先後走了,剩下一些人還在陸陸續續收拾衣物;準備回程。目前轉攻建伶的戰鬥還在持續,眾人必須儘快整備前往支援。
孟章拿了傷藥去給祝小魚。他一眼就瞅見祝小魚嘴裡汩汩流著鮮血;不由得吃了一驚:“祝小魚;你受內傷了啊?”
祝小魚正在重新穿上魚鱗甲;入水之前為了輕便;她把這些礙事的甲冑都脫下來了,這會兒布戎服溼漉漉地裹在身上;再扣上一件甲,那滋味絕不好受;但是,看見孟章;她的眼底便露出一絲笑意,衝他搖了搖頭。
孟章看她不說話,還以為她當真內傷了,忙拉過她一條胳膊;彎腰來瞧。祝小魚拗不過,只要開口道:“俺沒內傷,就是……”她一張嘴;滿口血糊,原來是門牙缺了一顆。
看見孟章驚訝的表情,祝小魚不好意思地捂上嘴,朝後退了一小步。
方才在救援顧柔的時,祝小魚潛到水底後,卻發現秋水練死死纏住顧柔的腰,另一頭綁在淤泥中的大石上。她試了幾道用手解不開,偏生隨身帶的匕首又在下水之前和盔甲一起解身了,別無他法,只能用嘴撕咬秋水練。然而那秋水練原是顧柔的兵器,非一般的織物材料,韌性極強,祝小魚咬得牙齒痠麻才撕開一條小口;她顧柔陷於溺水狀態,又奮力撕咬,情急之中將這顆大門牙也給扯脫了。
在水底情勢緊張,她倒不覺得疼,這會兒上了岸,才覺得牙根疼了起來;祝小魚了捂住了嘴。這是在孟章面前,她更難為情了——缺了一顆牙,這得要有多醜呀。
孟章卻瞅瞅手裡的金瘡藥,犯了難:這藥可不能撒嘴巴里吃下去。他忙叫了個伙頭兵上來,跟他掰了一小塊鹽巴,裝進水囊搖晃兩下,遞給祝小魚:“拿著,漱漱口。”
祝小魚瞅著孟章的手發愣,寶貝似的接過來,把口漱乾淨,吐了幾大口血水,感覺稍微好些,把水囊還給他。
孟章拍了拍她的頭:“好,咱們走吧,還有仗要打呢。”他說著往前走,卻發現祝小魚沒有跟上來,回頭一瞧,只見她還呆呆地立在原來的地方,從貼身的衣服裡摸出掛在脖子上的一枚銅錢。
祝小魚朝著滇池上空的藍天白雲,口中唸唸有詞:
“俺要收回嫁給孟大哥的那個願,俺要重新許……”
孟章一愣,頭頂槓出三道黑線,他又做錯了什麼,連祝小魚也要開始嫌棄他了?
“俺要重新許願,許願伍長能夠活過來,她明天就能醒過來,跟俺說話,不,今天晚上……”
孟章愣了愣,心嘆,真是傻孩子。他摸了摸小魚的頭,聲音和緩了許多:“一定可以,她也許一會兒便醒了,便能同你說話。”
祝小魚一聽,眼淚嘩啦,差點要靠在他肩膀上。
孟章雖然平日討厭祝小魚,但是這會兒也不那麼計較了,可是祝小魚靠到一半,卻觸電般彈起來,拔腿朝前跑去。弄得後頭準備了大堆安慰之辭的孟章一頭霧水。
——不行,因為她已經收回願望了,要遵守,才會有效……她跑了,跑去看她的伍長。
……
由卓雄步兵營充當先頭部隊,對建伶城發起的攻城戰役進行得十分順利。
朝廷軍突然來攻的訊息傳至城中,而連秋上和國尉刀羅雙均不在城內,導致軍隊大亂。雲南國相楊素緊急調集兵馬,卻因為軍隊內部派系林立,刀羅雙所掌控的部將對於他的排程命令十分不服,甚至一度認為他假傳訊息發動兵變,內部產生了衝突。如此一來,便延誤了最初的抵禦戰機。很快南門被攻破,朝廷騎兵隊伍衝入甕城,同城中的雲南守軍發生巷戰廝殺。
楊素又急忙抽調步兵抵禦,然而城門被開啟缺口,一切都是徒勞,很快正門、東南門、北門相繼傳來被攻破的訊息,噩耗紛然而至;最後,隨著西北角糧草大營被佔的訊息傳來,楊素不由得認命,一切大勢已去。
“悲哀,悲哀呀!”楊素立於城中官邸之上,見那大街小巷中已湧入密密麻麻身穿朝廷軍服計程車兵,不由得仰天悲嘆。夕陽的餘暉涼薄地照在這座古城,這裡有過繁榮古滇國的輝煌繁榮,盤江水裡流淌著他們先祖的智慧和熱血,如今一切心血,付諸東流。
“國相楊素在上頭,抓活的!”下面有士兵大喊,紛紛開始衝擊官邸大門。梧桐木為大梁的雙層樓閣受到撞擊,悶聲轟響。
心腹跪在楊素面前,懇求道:“大人,從暗道走吧!咱們從西面出城,坐船離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