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魚搖了搖頭,呆呆道:“伍長說了,不能說。”
趙勇順著她目光朝軍官營帳望去,臉上掛著洞悉的笑:“小魚妹子,你不是喜歡孟軍侯麼,我聽說過他很多軍中的事,包括他喜歡吃什麼菜式,用什麼式樣的軍器和衣料,我都告訴你,你知道了這些,還怕討不著他的好?”
祝小魚一聽,果然回頭看著他,又是極度渴望又是猶豫的眼神。
趙勇繼續慫恿:“其實別看孟軍侯他平時高高在上,私底下他和藹得很,我聽說,他喜歡的女人剛好就是你這樣兒的姑子,不過你身上倒是有幾個小毛病,是他不怎麼滿意的。”說著抱起手臂,皺皺眉,打量祝小魚,像是幫著她在苦惱。
祝小魚急得馬上問:“俺有什麼毛病?俺改。”
“那跟我說,你們是哪裡學來的步伐?”
祝小魚絞著手指,猶豫看他一眼:“那……你保證不跟別人講?”
“不說。”
“……”祝小魚踮起腳,湊到趙勇耳朵邊。趙勇支著耳朵聽著,越聽越驚訝,越聽眼睛裡越放出得意又興奮的光——
顧柔,這等事情你也敢做,看來這五十鞭,真是你自找的了!
……
顧柔重新集合了女兵,五個人湊在一起繼續練,才走了幾步,發現祝小魚心不在焉,顧柔叫停了隊伍:“祝小魚,你想什麼呢?”
祝小魚將方才的事說了一遍。
屈貞娘恨鐵不成鋼,一跺腳:“妹子呀,你被那趙勇給騙了!這下壞事了!”
陳翹兒已經氣得沒話可說,她只想掐死祝小魚。如果她被鞭子抽五十下疼死,她做鬼都不會放過祝小魚。
祝小魚茫然道:“可是趙勇哥他保證過不會跟別人說。伍長,俺是不是又做錯事兒了?”
顧柔一咬牙,她現在沒工夫跟木訥的祝小魚掰扯道理,一揮手,忙叫上功夫最好的向玉瑛:“咱們趕緊去把趙勇找著,他這八成是要跟黑風怪告密,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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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勇這頭,心情舒暢,步伐輕快;他就等著到阿至羅面前告狀,然後看顧柔她們吃五十鞭子了。這樣一來,顧柔在那群女兵裡頭的威信便會因此受挫。
趙勇是當過兵的人,知道在一群人當中怎麼混出頭,也知道用什麼法子才能排除潛在的對手;他覺得顧柔對他是個阻礙。軍隊裡頭,長官提拔下屬,很多時候只會提拔那麼一個名額,所以除此之外,第二名、第三名……毫無意義。所以,那天他瞧見顧柔的真實身手,他就把她當做了自己的頭號敵人。
他先去繞去伙房附近,今早用朝食的時候,他同那兩個屯騎營的老鄉約好了一個時辰後的操練空隙在這裡見面,然後跟他們學習步伐。
可是他等了許久,還不見兩個老鄉前來,反而追來了顧柔和向玉瑛。
顧柔面有急色:“趙勇,你這是在等誰。”
都到了這份兒上了,趙勇也不怕跟顧柔撕破臉,只是冷笑道:“顧柔,你膽子也太大了,連軍規都敢違背,怎麼,敢偷看屯騎營練兵,還怕挨罰麼?”
向玉瑛伸手便要去拿趙勇,趙勇也是功夫上了身的人,使用軍中教授的技擊接了她三招,朝後大跳一步拉開距離——“怎麼,還想動粗滅口不成?”
顧柔知道這麼鬧起來事情只會更大,她正犯愁著,忽然,田秀才跟何遠跑來,何遠一臉焦急色,嘴裡嚷嚷著:“勇哥,你那兩個老鄉說屯裡操練,沒空過來了。這不是耍咱們玩兒呢嗎?”
趙勇臉色一變,一個時辰以前還說得好好的,怎麼變卦了?殊不知方才薛唐已經按照阿至羅的請求,對新兵們下了不準私相授受的禁令。
顧柔一琢磨,看見趙勇犯愁,法子有了,她道:“何遠,你們伍隊跟咱們一起練吧。”
何遠一臉懵:“你們怎麼學會的?”
趙勇聽了一驚,眉頭緊緊皺著,可是心中盤算,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法子了,選擇跟顧柔合作,總遠勝於吃阿至羅八十軍棍來得強。他再一看何遠和田秀才,他們圍在顧柔身邊,聽顧柔把如何去偷看到了屯騎營操練的事一說,都佩服她得五體投地,心裡滿更不是滋味兒了。
……
顧柔和何遠的伍隊兩隊合一,練了一上午,終於在用午食前練成步伐。
下午阿至羅來考核的時候,趙勇的什隊成了全新兵屯動作完成得最好的一個隊。
不過阿至羅臉上卻並無任何讚許之色,眾人皆已成習慣,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