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便把平安符拿了出來,放在了祖母面前,姜老夫人依舊緊緊皺著眉,“今日宴會上的人多嗎?”
“不算多。”姜撫枝回憶了一下那時的場景,去了的貴女似乎都和景陽交好,甚至不少人往她身邊擠,“大約都是些與景陽郡主玩的好的吧。”
姜老夫人點點頭,“她們笑你,景陽可說了什麼?皇上去了,他是什麼反應,你一一說給我聽。”
“景陽她……似乎縱著她們……”姜撫枝想到趙長生那時的舉動,後知後覺的有了些羞意,不太好意思說趙長生說的話。
姜老夫人見她這樣也沒有逼她,“他是在維護你?”
姜撫枝點頭。
“阿枝這段時間便不要出去了。”姜老夫人沉吟一會,“找你這麼說,今日的事怕是景陽郡主故意找你的茬,皇上來這麼一出,打了她的臉,以她的性子怕是要找回來的。”
“是。”姜撫枝巴不得成天窩在家裡,聽到祖母這話,心裡一樂,“阿枝聽祖母安排。”
姜撫枝帶著餘下分給父母兄弟姐妹的平安符回了自己院子,她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白天明明毫無感覺的事情,在晚上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便會拿出來一遍一遍的想。
她腦海裡一面是景陽甩著鞭子與她說話,一面是趙長生扶起她,對著所有人說她是他的皇后。
“罷了,想這麼多做什麼。”姜撫枝拿被子蒙著頭,“京都貴女這麼多,我是最不起眼的一個了,我得守好自己的心,他待我好一分,我便還一分回去。這樣他不待我好了,我也不待他好。”
姜撫枝把這話在腦子裡讀了很多遍,像是強迫自己要相信這是對的,只是讀著讀著她心裡卻隱隱有些酸。
——
姜老夫人以姜撫枝水土不服為由拒了後面的帖子,姜撫枝便在自己院子裡安安心心的繡香囊,只是在挑顏色和花樣時她卻犯了難。
明明時間也不短了,她居然不知道趙長生喜好什麼,在揚州的時候,她總是想著避著他,從來也沒注意過他的習慣。
姜撫枝嘆了口氣,把珠玳喊來了,她是趙長生的人,想必比她要了解一些。
“小姐是要給皇上做香囊?”珠玳睜大了眼,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這些奴也不知,若是小姐願意等著,奴便去信問問,總不會讓小姐觸了黴頭。”
“其實這不是普通送香囊的意思。”姜撫枝被她這麼打量,忍不住解釋,“只是……算了,你去信問問吧。”
她也不知珠玳是怎麼傳信的,她過了晌午便收到了趙長生的回信以及一匣子東珠。
“皇上說不挑顏色與花樣,只要是小姐做的都行。”
姜撫枝點頭讓她下去了,最後卻選了靛青色的布料繡了只狸 奴在上面。
——
趙長生收到香囊時有些意外,他面前堆著高高的奏摺,他去揚州幾十天,京都的事情都是魏祁替他辦的,那些下毒的宮人也已經被抓了起來,只是進展並不順利,他依舊得與太后以及朝堂上有異心的朝臣周旋。
他拿出懷裡的青竹香囊比對了一下,是同一種針法,一看便知是出自她手,“這怕是寸白了吧,似乎長大了些。”
趙長生摸著香囊上的那隻躺著的狸奴笑了起來,“有一便有二,魏祁說的對,我得慢慢來。”他說完便把這只不同尋常的香囊掛在了腰間,突然回頭問阿僕,“明日是什麼日子來著?”
“是七夕。”
趙長生愣了一下,“把你哥哥叫來看奏摺,告訴他明日我有重要的事去做。”
“是。”
——
京都每年的七夕都很熱鬧,街上的小販都比往常多,女孩們不論出身都能自在的出府逛一逛,姜撫枝在府裡悶了許久,這一日也與姐妹們一起出來了。
“快看,那在比著穿針呢!我們也去看看吧。”姜撫梅似乎看到了什麼新鮮玩意,拉著姐妹們一起過去。
姜撫枝站在她們身後看了看,有一點點興趣,只是人太多了,她還沒進去便被擠了出來,只好等在後面。
“阿枝不去試試?”
姜撫枝正看著別人穿針,周圍吵吵嚷嚷的,她一時間懷疑自己有些聽錯了,並沒有回頭,直到肩上被拍了一下,是趙長生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旁。
“表哥怎麼來了?”姜撫枝左右看了看,他們周圍圍了一圈人,人潮再怎麼擠也擠不到她。
“想見阿枝便來了。”趙長生牢牢記得魏祁和他說的話,一見到姜撫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