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朱漆大門上用力畫字道:虛江李佑與林駙馬絕交重寫半闕擬古木蘭辭,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其他書友正常看:!
寫畢拋掉瓦片,大笑三聲離去。
次日有人來拜訪林駙馬時,看到門上痕跡,對主人唏噓道:“原以為此詞寫男女決絕之情,卻都流於表面了。今日方知暗喻好友絕交深意,比擬的妙哉!林賢弟要留名傳世了!對了,這扇門板送與在下如何?”
你才流於表面!其實這就是男女決絕之意!林駙馬只能無語的將心事藏於胸中。當然,門板肯定不能送的,因為這根本就不屬於他,也不歸他處置。
後話不提,卻說李佑回到家中,再思及自家被彈劾之事,李佑忍不住在心裡批評了趙良仁老大人幾句。這位老大人身為左都御史,對御史言官的掌控力很成問題吶,難道是上任時間短的原因?
許天官比趙老大年輕數歲都已然是吏部尚書,下一步只等著眾望所歸入閣拜相。而趙老大今年才剛剛做上同級別的左都御史,甚至為了這個左都御史,連自己的弟弟都壓制在家裡以避開言論。相較之下,做人差距真大。
其實這也是李佑求全責備了。無論是誰來擔任左都御史,也不可能徹底掌握住全部言官的嘴皮子。京師里科道官數量級在一百五十個左右,來自於天南地北五湖四海,大都以清流自詡,誰有本事全都管的住?除非他帶有主角光環。
況且科道言官很大程度上就是輿論風向,出於某種心照不宣的原則,朝廷不會讓一個能夠徹底掌控言官的人擔任左都御史的。不然出現輿論一言堂,豈不有矇蔽聖聽的可能?
李佑埋怨完趙良仁,又擔憂彈劾這件事該怎麼應對?那些言官們抓住停職待勘裡的這個勘字不放,很是煩人。自己被袁閣老當眾點出一堆所謂劣跡,也真授別人以柄了。
想到袁閣老,李中書忽然有了主意,所以不必去麻煩諸位靠山了。況且去請各位大佬們出面效果也難說,即便你權勢熏天擺平了一百四十九個言官,但只要有一個人不要命的彈劾你,那還是彈劾…
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這條規則在官場中個別時候也通用。當年單槍匹馬的海瑞海青天便是這般讓大家無可奈何的。
次日初九,是有早朝的日子,一切照舊,走了一遍形式。朝會結束後,慈聖太后有諭,於武英殿面見大臣。
二百多年前,朝會人多口雜喪失決策功能後,君臣面議就成了一種取代朝會的決策形式。這個人員範圍小了很多,一般都是大學士九卿之流,朝會結束後有要事奏報的人也可以參加,某種程度上也相當於廷議了。
不過自成化朝起,就連這種君臣面議也成了一種奢望,除了偶有如孝宗、毅宗皇帝,多數情況下都是君門萬里、天顏難見。
到了如今景和朝,代天子秉政的慈聖太后賢明有德,倚重大臣,所以時常在武英殿召叢集臣面議斷事。大概是上個月過聖壽節積壓了一些政務的原因,所以今天太后在早朝後臨武英殿視事。
李大人作為分票中書,須得熟知政事走向,此時也有幸進入武英殿,位於班列最末尾。
殿中一層細細珠簾,將慈聖太后與群臣隔開。瞧了個新鮮的李佑想道,這也算那傳說中的垂簾聽政罷。
太后臨殿,群臣禮畢不用贅述。
議事時先是定了近期幾件遲遲不決之事,內閣方面屢屢由袁閣老應答,因為這些事務都是比較疑難的,所以被李佑毫不客氣的分給了袁閣老。
眼裡看著袁閣老一次又一次的出列奏對和接旨,彷彿內閣之首般的風頭,李佑心裡五味雜陳,是他親手造成了這一切啊,書迷們還喜歡看:。
無論袁閣老水平是高是低,政務辦的是好是壞,即便差到招來一片罵聲,可只要今後這個場面持續下去,那真成了給袁閣老造勢了…
中書舍人畢竟只是中書舍人,大學士畢竟還是大學士,李佑暗暗搖頭嘆道。以此事可以看出自己的見識和境界仍是不足,陶醉於打壓閣老的虛榮有何實際意義?
看來以後要變一變了,李大人正滿心琢磨如何推行修正主義路線時,太后命內監傳示一封奏疏。每個重臣看過後,都不約而同瞄了一眼最近頗有幾分風光的內廷新人李佑。
再蠢的人也猜得出奏疏內容了,李佑可以肯定必然就是昨天在駙馬府看到的那篇。
有河南道監察御史出列道:“誠如疏中所言,李佑行有劣跡,驟列中樞,聖裁待勘。我河南道至今傳貼半月,拒不至堂,此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