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部分(3 / 4)

小說:鼎宋 作者:古詩樂

行,獨導大政。

可現在是什麼情形?王安石變法,新舊黨爭,變著爭著,權、財、言一步步集到了皇帝身上。獨相出來了,閹宦出來了,什麼妖魔鬼怪,什麼光怪陸離,全都出來了。像王黼這樣的寵臣,竟能讓皇帝和朝廷容許邊事司這種怪胎的存在,壞掉過往邊事集朝堂的舊制,容他宗澤和王衝兩個微末之臣把持國器,一念定邊事,就是絕好的證明。

“最糟的不是滿目壞事,而是不管朝廷要作什麼,朝野已無掣肘之力,遏制不了禍害,就如馬墜深澗,騎手不可能提著韁繩把自己拉上去。”

這是王衝的原話,宗澤深有同感。

不過宗澤雖有天下大壞的預感,卻只是朦朧之覺,不像王衝,直接斷言,三五年內,江南要出大事,京東要出大事,一環斷,環環崩裂。

宗澤原本還不相信時間會這麼快,王衝卻道:“始皇駕崩,越年便有大澤之亂,兩年便亡天下。女直人崛起,兩年即佔黃龍府,遼國還能有幾年國祚?按判覺得三五年太急,小子卻以為,三五年太緩……”

宗澤悚然,這是內外相煎之勢啊。

收回心神,宗澤對唐恪道:“西南事怎會亂國?真要亂國,也是東南,也是北方!”

唐恪一巴掌拍在腿上:“宗汝霖,還以為你漠然不知,原來你也知道天下危矣!?”

在這一點上,看來兩人是有共識的,只是難以分辨,到底是清醒之論,還是所謂的君子黨,為強調在朝小人一黨弄權之害的渲染。

宗澤竭力爭取著一線機會,希望說服唐恪:“既然天下將有大事,就該未雨綢繆,作些什麼。以西南事分國家之力,同時聚起人財,這就是我與王衝要作的。”

唐恪臉頰抽搐,憤怒地道:“這是什麼話!?既將有事,就該息事!就如走水,一處煙塵未起,怎能自己在它處點火?”

一旁唐效咳嗽了一聲,唐恪話出口也知不對,宗澤卻不留情地道:“邊使說得對,火勢將大時,不正該在下風處點火,先燒出一片駐足之地?”

唐恪怒哼拂袖,宗澤反省自己又犯了直言刺人的老毛病,緩了語氣反問:“那依邊使之見,何以救天下?”

唐恪昂首道:“息兵。寧事,修政。諫君近君子,遠小人。君臣正,朝堂正,天下自正。”

宗澤氣得呵呵發笑:“邊使的意思是,只我等是小人,朝堂諸公盡皆君子?”

照唐恪這話,該彈劾的就不是宗澤王衝,而是蔡京、王黼之流,甚至該直接罵皇帝。可他卻沒這麼作,只逮著做事的宗澤和王衝。這般厚臉皮的話也能說得義正詞嚴,本揣著彌合之心而來的宗澤,也忍不住出言反諷。

唐恪一點也不為宗澤的嘲諷所動:“君子之力有大小,有遠近,大者正天下,小者正己身。遠者清奸邪,近者阻禍患,唐某隻能作力所能及之事。”

若是王衝在這,定要回一句:“總之你只是罵人和壞事。救不救天下,與你無關是吧?”

宗澤脾性雖烈,涵養卻比王衝好,還不至於把話說到這個地步。

到此宗澤也看清了唐恪的面目。就是典型的舊黨,以君子自許,認為天下事以作人為本。作事為末。但凡賣力作事的,都是小人。有作就有錯嘛。他可不管宗澤和王衝作事是為什麼,在他心中。禍患都是多事弄出來的,只要息事,風浪就會自平。

“宗澤也希望息事便天下平,可惜,獨坐家中,也有颶風摧梁,宗澤絕不願袖手坐待,告辭!”

宗澤絕了念想,拱手而別。

唐恪目送他出門,神色變幻不定,許久之後,低聲哼道:“大梁傾垮時,也是爾等先死……”

滋州承流縣外軍營裡,王衝對本在興文寨打理生意,被他急急招來的鄧衍道:“讓五哥你作的清點有眉目了嗎?”

此時的鄧衍再不是三年前那個只有點小聰明的農夫鄧五,一身員外打扮,臉上滿是富貴氣度。可與王世義不同,他雖也被王彥中收為徒弟,這兩年卻因生意太忙,幾乎沒什麼時間聆聽教誨,市儈之氣越來越重。與王衝相處,不再像以前那般親近自然,而是多了對主家的恭謹,漸漸以管家自居。

掌著海棠渡、興文寨若干產業,尤其是興文、興藺兩家商行,也難怪他會有這樣的角色轉變。鄧衍也樂於接受這樣的轉變,權責越來越重,就要講名分。不像王世義,更多是在作客卿之事,責任輕,地位自然會超然。他雖沒什麼大學問,也知取捨。

在這兩年多里,鄧衍勉強學通了術算,能應付住生意往來。鑽營籠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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