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大半街道。街側還蹲著十數名亂民,雙手倒縛,萎靡不堪,顯是遭了一番整治。
官員問:“保正何在?”
不僅保正出來了,還跟著兩個衣著極為樸素,甚至不類坊民的壯丁,兩人不僅臂扎紅巾。還套著無袖紅褙子,胸前背後是一個白漆草就的大字:“督”。
“官人可來了,這裡已安靜了,第四坊那裡卻還亂得不可開交,我們的人都有了死傷。官人最好儘快趕去!”
保正沒開口,那紅褙子壯丁卻說話了。
一時太多資訊湧入,官員整理不及,只顧得抓住最關鍵的一點:“你們!?你們不止是本坊保丁?”
保正拱手道:“回官人的話,這是自海棠渡來的義民,沒有他們幫手,我們這一坊就全遭賊匪糟蹋了。”
海棠渡?義民?那官員更是一頭霧水。另一個紅褙子壯丁道:“小的們是奉許大府和趙縣尊之令,自海棠渡聚起,再分派到城南各街坊禁夜平亂。”
那官人怒聲道:“胡扯!許光凝和趙梓除了關城門,安禁軍。哪還發過什麼命令!?”
紅褙子壯丁惶恐地拱手道:“小的卻不知,這是王二郎的交代。”
“王二郎?誰?”
官員下意識地問,接著像是抽了口涼氣,“你說的。不會是王衝吧?”
確定是王衝後,官員目光閃爍不定。他回頭看看隊形不整,正嗡嗡議論,哪有jīng兵模樣的部下,苦笑嘆氣,“本官是轉運使司判官盧彥達,速引本官去見王衝。”
交代步卒都在此留守,盧彥達由一隊騎兵護著,直奔海棠渡。
這一路行去,所見種種,讓盧彥達難以置信。
一隊隊壯丁在紅褙子的引導下,井然有序地奔向各處街坊。隨口相問,不是豪門家的家丁,就是附近鄉村的保丁。有華陽縣的,廣都縣的,甚至還有雙流縣的。
“跟著紅褙子走,到地頭了抓賊人,守街坊,不然賊人就要衝到自家去。”
“見著手持刀刃的,正在行兇的,群聚不知來路的,盡數拿下,不殺人,只抓人。但有反抗,也不留手!”
“便是沒動靜,也守在街坊裡,就這一夜,有酒菜有飯食,虧待不了小的們。”
“紅褙子就是傳令兵,隨時排程小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