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是你用嗎?你不怕彎鐮劃了腿?”他實在想不出這樣一個嬌嬌嫩嫩的小姑娘揮舞著大彎鐮的場景。
“不是,是我爹用的,需要多少錢啊?我什麼時候可以來拿?”
“哦,這樣啊。普通鐮刀三十文,加鋼刃的五十文,現在就有現成的,你可以拿走。”
田桃摸摸癟癟的錢袋,垂眸說道:“我爹說要普通的就行,我下午再來拿吧,等我把這些撒子賣出去,就有錢了。”
“嗯,好。”霍沉目送著她窈窕的身影出去,心裡很失落。原來人家只是來打鐵的,並不是相親物件。
田桃出了門,就看到對面的陳家肉鋪開始賣肉了,掌櫃的人稱大肉陳,是個滿臉橫肉、油油膩膩的中年漢子。不過他還蠻疼媳婦的,總給媳婦買田桃的撒子吃。
“大叔,要不要給大嬸買個撒子,還有糖棗、蜜三角、貓耳朵。”田桃笑吟吟地走了過去。
透過窗戶往外瞧的霍沉滿臉黑線,看看油膩大肉陳的絡腮鬍子,又摸摸自己刮的乾乾淨淨的下巴,心裡很不服氣:我怎麼就和他一樣成大叔了?
第2章
趕集的人越來越多,霍沉一邊打鐵一邊賣貨,忙得不亦樂乎,就把那個跟他叫大叔的小姑娘忘在了腦後。集市一般都是半日,到午後也就散了。
霍沉家裡沒人做飯,平時吃得最多的就是謝記的包子,雖說他家的包子皮厚餡少不怎麼好吃,但是總比吃幹饅頭強。今天,店裡的客人絡繹不絕,他都沒有時間鎖上門出去買包子,就把家裡剩的兩個大饅頭拿過來,在八卦爐裡烤了烤,裹著炸醬吃了,接著幹活兒。
午後,街上走動的人群越來越少,人們在集上買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回家去了。田桃的籃子裡,只剩了一個糖棗。每賣一筆,她都細心的記著,一共賣了五十文錢。腰上拴的錢袋子沉甸甸的,腳步卻特別輕快。
七月份天熱的時候,她不敢出來賣貨,因為甜食都是裹著糖的,容易化成黏糊糊的糖水,而且當天賣不掉的,放到第二天就餿了。本來就是小本生意,賺不了幾個錢,她不敢冒那麼大的風險,在夏天裡也做這些小吃食。
今天是她入秋以來頭一次出來賣貨,沒想到如此順利,剛過中午,就賣得只剩了一個糖棗。田桃還沒吃午飯呢,籃子裡的小吃她也捨不得吃,畢竟那是要賣錢養家餬口的。餓一會兒不算什麼,反正自己家離鎮上不遠,走上兩刻鐘,到家再吃午飯就行。
路邊兩個小乞丐見她過來,一擁而上,把她圍在了中間:“姐姐,姐姐,我們今天看你賣了一天撒子糖棗了,賺了不少錢吧?能不能賞我們一個吃?”個頭小的這個乞丐只到田桃腰上,個頭大一點兒的,也才到她肩膀。
兩個小傢伙面黃肌瘦,光著上身,只穿一條沒了褲腳的褲子,身上瘦的,一根根肋骨突出來,跟搓衣板似的。
田桃有點兒好奇:“我在街上賣撒子賣兩年了,也沒見過有乞丐呀,你們是外鄉人嗎?”
個子高點兒的那個孩子眉梢處有一顆黑痣,若是女孩兒,這便會被稱作為美人痣,可他是個又黑又瘦的半大小子,田桃就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顆痣了。“姐姐,我們是外鄉人,不過離這裡也不算太遠,也是好人家的孩子。本來是來這裡投親的,誰知親戚家已經搬走了,我們倆也實在是沒法子才出來討飯的。”
田桃腳步未停,那兩個孩子便一左一右夾著她,跟著一起往前走。田桃猶豫了一會兒,掀開乾淨的軟布,把籃子裡最後一顆甜棗拿了出來,遞給個頭小的那個孩子:“姐姐家也不富裕,一會兒還要去鐵匠鋪裡買鐮刀呢,沒辦法給你們錢花,這個糖棗給你吃了吧。”
村裡人大多心地善良,但是積德行善也要看自家的情況,不可能在自家都吃不飽穿不暖的情況下,還去給別人太多的照顧。這顆糖棗田桃自己都捨不得吃,原是想著若賣不掉就拿回去給小妹妹櫻子吃,現在把它給了小乞丐,她覺得已經很對得住小傢伙了。
令田桃沒想到的是,這個小弟弟卻十分懂事,舉著糖棗往哥哥身邊擠:“哥哥,你吃吧,你吃吧。”
“我不吃,你吃吧,你小。”
“你吃吧,哥哥你每次都讓著我,難得有一個這麼好吃的甜棗,你快吃吧。”
小哥倆十分謙讓,讓桃子很感動,自己家姐弟四人,她也是總把好吃的讓給弟弟妹妹吃,看著兩個小傢伙兒這麼懂事,讓她想到了自家的妹妹、弟弟。
“來,姐姐幫你們掰開,每人吃半個吧。”糖棗其實是用面做的,只不過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