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如此,是這樣還罷了。”杏花鬆了口氣,又疑惑道:“是了,你剛進門時想什麼呢?姑娘和你說話都沒聽見。”
“姑娘說奇怪不奇怪?我在角門等我哥哥時,聽看門的王婆子和我說舅老爺過來了,一臉的急切,還向她打聽了姑娘和蕭府的婚事。結果等我和哥哥說話時,就見那位舅老爺竟是滿面春風的出來了,嘴裡還哼著小曲兒。”
杏花冷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必定是從太太那裡得了好處唄。雖然我進府時間不長,可對這位舅老爺卻是久仰大名了,下人們多沒有說他好話的,只是太太信他,所以大家也沒辦法。宅門女人多是如此。做了當家主母,若是孃家富貴也罷了,孃家若是有親人需要提攜,多要攢一份傢俬幫忙的。”
春雨道:“那大概是我多慮了,我倒沒想到姐姐這一層。我只聽王婆子那麼說,還以為舅老爺是因為蕭二公子結親的物件是姑娘,不是三姑娘而著急。那後來又春風滿面的出來。是不是從太太那裡得了什麼訊息?太太和三姑娘又不能出門。有事情辦,就只能找總管,但總管也只能在京城辦事。再遠的話,這府裡怎麼辦?這位舅老爺卻不同,他是常年經商,天南海北跑的。太太萬一有什麼陰謀詭計,找他辦也一樣。所以我這樣想著。就和我哥哥說,讓他悄悄跟著那位舅老爺,看他幹什麼去。”
她這一說,杏花的面色也鄭重起來。點頭道:“這竟是我沒料到的,春雨你做的很對,這樣關頭。寧可謹慎些,也不能掉以輕心。”
顧綺羅皺眉道:“這個舅老爺。可就是太太那位堂弟?”
杏花道:“正是,奴婢聽下人們說,也就是他當日從邊關回來,和老爺說蕭二公子相貌只是尋常而已,不似謠言說的那般兇惡,所以老爺才下定決心和蕭家結親。如今看來,那分明是胡說,蕭二公子的模樣,豈是尋常而已?也不知老爺有沒有把這個細節放在心上。”
“如果是他的話,小心些倒是對的。”顧綺羅沉吟著點頭,然後又抬頭看著春雨道:“只是我記得你說過,你哥哥是要幹活吃飯的,這樣一來,豈不是耽誤了他賺錢?”
春雨笑道:“姑娘說的哪裡話?從奴婢到您這裡,賞錢到現在拿了也有二兩多,如今讓哥哥幫您跑趟腿又算得了什麼?一天兩天不做活也餓不死,奴婢先前送手套的時候,把這兩個月存的月銀和姑娘給的賞錢都給哥哥了,怎麼也夠他過年的。”
顧綺羅沒說話,在那裡低頭又想了一會兒,方鄭重道:“這也罷了,可你哥哥不過是個普通人,哪裡會跟蹤監視人?萬一讓人發現,再找人打他一頓,可就得不償失了。”
春雨道:“這個姑娘也不用擔心。我哥哥這些年什麼活兒都做,從前在一家鏢局裡幫著打下手,得那些鏢師傳了他一些拳腳功夫,雖然只是花拳繡腿,不似蕭二公子那般萬人敵,但等閒三五個大漢也近不了身。”
“這我就放心了。”顧綺羅終於鬆了口氣,對春雨道:“過兩日就是臘月了,你回家一趟,就說我給你的假,讓你回去幫著你哥哥收拾收拾房屋好過年,兩天後再回來。然後你帶些錢給你哥哥,就說從現在起,我便僱了他,讓他不用做別的,只幫我盯著那舅老爺就是,每天把他見了什麼人,要往哪裡去都打探一下,若有可疑的,就來找你告訴一聲。”
她一邊說著,就起身來到錢匣子裡,從裡面拿出幾塊碎銀子,估摸著大概有十幾兩,就一股腦遞給春雨,正色道:“你看這些夠不夠?不夠我再補。”
春雨都被嚇懵了,好半晌才急忙擺手道:“姑娘這是做什麼?您也不需要給我銀子,有您先前賞奴婢的,也儘夠了,您要讓我哥哥幫忙看著舅老爺,我和他說就是。”
“拿著,姑娘我還能缺銀子嗎?實在沒錢了,再去找蕭江北要就是。”顧綺羅不由分說將銀子都塞到春雨手裡,想了想又道:“告訴你哥哥,這趟差事若是辦得好,日後我有好活兒給他做,再不用他東奔西跑做零散工了。”
春雨手裡捧著那些銀子還不知所措呢,又聽見這樣一番話,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忽聽杏花笑道:“好了,姑娘既給你,就拿著吧,難道沒聽見方才那話說的多理直氣壯?如今姑娘可是有靠山的人。咱們那位將來的姑爺別的不敢說,銀子當真不算什麼,就不說功勞,只說那些人頭銀,怕不有兩三千呢。”
顧綺羅笑道:“就是杏花說的這樣,所以給你就拿著,不用和我客氣。”
春雨期期艾艾道:“只是姑娘,這些說到底,都是蕭二公子的錢,他主動給你就罷了,若是他不給,難道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