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瘋了?何嘗需要這麼多銀子……”不等說完,就被顧綺羅瞪了一眼,聽她咬牙道:“你就想著二十兩銀子多,不想著人家風裡雪裡替你跑那麼老遠一趟打探訊息,更何況咱們外面無人,這春雨哥哥又聰明重情義,竟是上天送給咱們的好幫手,二十兩銀子算什麼?快去吧。”
杏花想想這也有道理,只好去抽屜裡撿了幾塊比較大的碎銀子,用手掂量著差不多有二十兩,卻見顧綺羅又拿了一貫錢添上,她這才包了一個小包袱,匆匆出門而去。
顧綺羅在屋中坐下來喝茶,心中好笑自己怎麼竟然微微有些緊張?在現代時那些重大談判之前,自己也沒有過這樣情緒,還是說,真的是關心則亂?因為一顆心繫在蕭江北身上,唯恐這婚事打麻煩,所以一向強大的定力竟然都不能保持了。
“你說你沒事兒長那麼帥幹什麼?帥也就罷了,還非得混到這麼炙手可熱的地步,連皇帝如今都三不五時的召見,這下好,招了多少蜂引了多少蝶?還得讓我為這事兒操心。”
她在屋裡自言自語抱怨著,過不多長時間,就聽門外腳步聲響,知道是杏花春雨回來了,於是忙直了直腰,見兩人進門,便微笑著問春雨道:“見到你哥哥了?他走了這一趟,如何?你有沒有替我謝他的辛苦?”
春雨呆了一下,暗道哥哥拿錢辦事,有什麼可謝的?但旋即想起自家姑娘便是這個性子,也就釋然了,因急忙道:“姑娘還有心思問這個呢,我哥哥說,那舅老爺去臨川,和一戶姓原的人家談了好幾天,因為那原家只有一個寡母兩個兒子,沒人可打探訊息,我哥哥又怕貿然問那母子三人會惹起他們懷疑,偏偏他們說事兒又只在自家,也不去酒樓飯館,因在那裡等了幾天,竟無從打探下手,只能從鄰居們那裡打聽了原家的一些訊息,便急匆匆趕回來報信了。”
“姓原的人家?”顧綺羅皺皺眉頭,喃喃道:“我並不認識這樣的一家人,祖母也從未提起過,唔,這應該和咱們並沒有關係吧?”
“阿彌陀佛,若是沒關係最好,若是有關係,姑娘想想,那舅老爺大過年跑這麼一趟,肯定圖謀不小,姑娘得早作準備。”
顧綺羅點點頭,一面問道:“那你哥哥打聽了那原家是什麼情況?”
春雨道:“我哥哥打聽的訊息不算多,只說她們家母親還算是個知曉詩書的,只是兩個兒子不太爭氣,那個大爺倒還好,做了秀才,但我哥哥說看那人樣子,定是陰險深沉的,不好相與,且整日裡也是大手大腳的,一點兒不知幫襯家裡;那個二爺就更不堪了,整日裡偷雞摸狗眠花宿柳,雖不是無惡不作,但鄰居們都厭憎的很,反正這一家子不是什麼好的。”
杏花神情便鄭重起來,卻聽顧綺羅也慢慢道:“這樣一家人,明顯不是做生意的,舅老爺和他們怎麼可能有生意往來?照這麼說,這還真是衝我來的?只是好奇怪,那麼一家人能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春雨道:“對了,我哥哥還打聽到一個事情,有個在那裡住了幾十年的老頭兒告訴他,說這一家是後搬過去的,聽說原先是住在杭州……”
不等說完,就見顧綺羅猛然站了起來,沉聲道:“從杭州搬過去的?那必定是和我有關係了,只是到底有什麼關係呢?”
她在這裡踱著步子,忽聽杏花道:“是了,姑娘記不記得?上一次和太太姑娘們一起去老太太那裡時,老太太因為高興,曾經說過姑娘小時候訂過一門娃娃親,莫非……就是這一家?”
那不過是周太夫人隨口一說,不是杏花今日提起,顧綺羅都忘了,此時想起這事兒,不由愣了一會兒,然後方慢慢點頭道:“看來就該是這一家了,只是我倒不知太太找他們做什麼?那個和我訂娃娃親的男孩兒五歲上就溺死了,太太莫不是氣瘋了,要把我許給那死鬼結冥親?”
杏花冷笑道:“太太若敢這麼做,可就是想死了,老爺斷斷不可能容忍的。就是那一家,莫說他們現在無權無勢的,就算是有權勢,也不敢逼著姑娘結冥親啊,不然傳出去,一人一口唾沫也夠淹死他們了。”
“那我就不明白了,他們究竟要怎樣做呢?”顧綺羅皺著眉頭,卻聽春雨道:“姑娘,這會兒不是猜測的時候,叫奴婢說,既然有這樣事,不如趕緊想辦法告訴二公子一聲,他能自在出門,又有勇有謀,此事不如交給他去解決。”
顧綺羅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怎麼能事事依靠他呢?倒顯得我十分無用。不用著忙,太太既然劃下道兒來,我便接著,我倒要看看,她要如何利用一個死人做文章。”
“姑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