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勉強。”蕭江北雖然在邊關十五年,卻也知道裕親王與太子是冤家對頭。裕親王的生母榮淑妃曾經陷害過靜貴妃,讓她險些被太后打入冷宮,幸虧皇帝相護,才逃過這一劫,可到最後,榮淑妃仍是逍遙脫身,那是個比狐狸還要狡猾的女人,只可惜沒有靜貴妃的好運,擁有皇帝恩寵,不然只怕現在早就成為皇后了。
正因如此,蕭江北才會說不勉強。之前不管這樁閒事,是覺得不值,但既然要管,便要好好管一管,即便太子表面上要訓斥一番,暗地裡應該也會很高興的。
坐了馬車,一路向人打聽著離去那三人的方向,不大一會兒,幾人便來到一處整潔宅院前,此時這裡已經是圍得裡三層外三層,那些百姓們一個個憤憤不平,卻是不敢上前對抗關山霸的淫威。
顧綺羅注意到在人群外,還有一輛樸素馬車,她心中有些奇怪,暗道這馬車因何停在此處?難道就為了看熱鬧?唔,或許吧,我華夏子民愛看熱鬧的基因是與生俱來的強大,這馬車裡的人說不準都已經在人群中了。
一面想著,就聽人群裡面一個囂張的聲音大笑道:“跑啊,你再跑啊,你再藏啊。奶奶的,也不看看爺我是什麼人,敢和我玩心眼,等著,回去後我就把你的腿打斷了,我看你還跑。”
“混蛋,你們這些混蛋……”有尖厲的聲音叫著,也有哀求的,更有求父老鄉親們幫忙的,可見裡面的情形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讓一讓讓一讓。”小橋和春雨大聲叫著,卻沒人理會。大家都抻著脖子往前看,誰肯讓地方?
“讓開。”
低沉含怒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一股殺氣瀰漫開來,頓時就讓周圍百姓驚惶四散,擁擠的人群轉瞬間便讓出一條通路來。
“我的媽呀這是誰啊?我汗毛都豎起來了,莫非是天上的殺神下凡了不成?”百姓們驚恐瞪著蕭江北,紛紛小聲議論,忽聽一個聲音道:“噓,都別說話,那是蕭將軍府的二公子,連韃子都聞風喪膽的英雄人物。”
蕭將軍府的二公子,這本是很普通的一個身份,京城中姓蕭的武將也有幾個,然而此時此刻,所有人卻都在瞬間明白了蕭江北的身份,於是一陣驚呼便如浪潮般響起,頃刻間就席捲了整個看熱鬧的人群。
靠,太威風了。
顧綺羅走在蕭江北的身後,耳朵裡全是此起彼伏的讚歎聲,未婚夫挺拔的身體在這讚歎聲的襯托下,竟讓大姑娘生出了一股高山仰止的感覺。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大姑娘給自己打著氣:顧綺羅,你出息點,那廝最多也就一米八三四吧,高山什麼的,絕對是錯覺,你不能對他有這樣的感覺,因為他是你將來的丈夫,你不能把他當成偶像,你要把他當做一隻大型忠犬,對,就是大型忠犬。
正在心裡咕噥著,冷不防就撞到了一堵堅硬“牆”上,顧綺羅“哎喲”一聲,伸手揉著自己的鼻子,一邊抬頭看去,就見蕭江北迴過頭來,表情非常無辜的看著她,然後一伸手,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邊站定。
這傢伙的肉也太緊實了吧?那哪是肌肉?分明就是鐵塊。大姑娘不知怎麼就想到了將來的洞房花燭夜,於是悲憤的繼續揉鼻子,一邊在心裡哀嚎:難道就算蕭江北不是身高兩丈的鐵塔,姑娘我還是難逃被壓死的命運嗎?老天你不能這樣殘忍啊。
“諸位師兄弟,師姐們。如風多謝你們的關愛照顧。事已至此,我不能再拖累你們,不要管我了,快回去照顧師父吧,別讓他老人家知道這件事。”
嘈雜紛亂中,一個清亮如泉水般的聲音傳來。兩世為人,顧綺羅就沒有聽見過這麼溫潤動人的聲音,只聽得她雙眼放光,抬頭看向那站在關山霸對面伶仃削瘦的美少年,暗道這樣的天籟之音,只要稍微包裝那麼一下,不,不用包裝,就憑這相貌,這聲線,只要能在臺上多亮相,不用多久,必定是紅遍京城的頂尖名角兒,這一次還真是撿到寶了。
“他很好看嗎?”
耳邊傳來未婚夫低沉渾厚的聲音,顧綺羅抬頭望去,就見蕭江北眼中全是濃厚的警惕之色,見顧綺羅看過來,他便微微抬起下巴道:“我忽然不想救他了。”
“我……類個去。”
顧綺羅好懸沒一口老血噴出來:誰能告訴她?縱橫沙場所向披靡的少年戰神這是在和一個明顯是小受的戲子吃醋嗎?這特麼的是什麼節奏啊?大姑娘捂住心口,覺得心臟有點承受不住這資訊,蕭江北高山一般的形象在瞬間就倒了個稀里嘩啦。
“你不要鬧好不好?”顧綺羅扶額,悄悄扯了扯蕭江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