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不是……”他映著頭皮說完最後一句話。
古氏不滿:“老三,再瞎摻和你給我滾出去!”
蘇武縮了縮肩,不說話了。
姜琴娘目光銳利地看著蘇航:“二叔,你的意思?”
蘇航揚起嘴角,竟有點陰毒的意味:“我不知道。”
這便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死不承認了。
姜琴娘不意外,她揮手,一把子力氣的粗使婆子上前:“來人,把小輩帶下去。”
話畢,那兩粗使婆子一人拉一個,將蘇航一雙子女從張氏身邊拽開。
“爹,孃親……”
“爹爹,救救我……”
一雙子女年紀不大,這會被嚇壞了,朝蘇航哭喊著。
張氏又慌又急,她想去將人拉回來,然拉得了這個,拉不住那個,到最後竟是一個孩子都救不了。
她承受不住,噗通一聲給姜琴娘跪下了:“大嫂,大嫂,孩子無辜啊,求求您放過他們吧!”
古氏也是有些意動,再如何說,那也是蘇家子弟。
姜琴娘看古氏一眼,古氏當即掩下眉目,閉嘴了。
她清清淡淡地看向張氏,不帶煙火氣的道:“你求我做什麼?要求你也該求你夫君才是。”
張氏果然轉頭向蘇航:“夫君,夫君那是咱們的兒子和女兒啊,你快想想法子。”
蘇航雙目赤紅,還色厲內荏的道:“沒見識的東西,有甚可哭的
,他們姓蘇,一筆寫不出兩個蘇字,在蘇家誰敢對他們怎麼樣?”
姜琴娘揚眉:“難說,如今我姜氏當家做主,蘇航你若頑固不化,你那一雙子女我就送他們上山進寺,一輩子甭想出來,活的比豬狗不如,待日後長大,他們怨恨的人也只會是你!”
這樣的話,無異於是在誅張氏的心,她蹭地爬起來,撲到蘇航身上就撕打他。
“你這個沒良心的,為了那點錢財,連你兒子女兒生死都不管了,我要跟你和離!”張氏披頭散髮,跟個瘋子一樣。
蘇航臉色煞白的搖晃幾下,終於崩潰了。
“我說,我說……”他臉上頹然,背脊彎曲,彷彿一瞬間就灰敗了。
姜琴娘眸光一亮,她就等著蘇航這句話。
蘇航舔了舔乾涸的唇,他臉上被張氏抓出了血痕,瞧著實在狼狽可笑。
庭院中,誰都沒支聲,都齊齊看著蘇航。
“月華錦沒被燒燬,布帛坊走水前,我便將所有的月華錦運了出來,換成了不值錢的棉布。”蘇航低聲道來。
儘管已經猜測到了,可親眼聽到又是另外的感受。
古氏氣得渾身發抖:“孽障,孽障!”
姜琴娘一張臉繃著,很是冰冷。
“布帛坊走水,我計劃了半個月,我本想著,所有的東西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就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所有的月華錦就都是我自個的……”
“我轉手就能賣給別人,賺一大筆的銀子!”
“你將月華錦賣給誰了?”姜琴娘冷冷的問。
蘇航看著她,倏的揚了揚嘴角:“你不是都知道了麼?”
雲泱?
姜琴娘黑眸微眯,這個名字在她心裡轉了圈,還沒說出來,猛然就有門房來報——
“老夫人,大夫人,雲家雲泱在外頭求見。”
古氏怔然,她習慣地看向姜琴娘。
只見姜琴娘和楚辭對視一眼,她冷靜地吐出一個字:“請。”
門房下去,不多時,就見一身鴨蛋青銀絲暗紋團花長袍,面容陰柔昳麗的男子轉著翠玉扳指,被人領進來。
他身後還跟著五名婢女,每名婢女懷裡抱著一兩匹用紅綢包裹的布料。
姜琴娘不期然就想起了起先雲泱給她的那匹月華錦。
“雲泱見過老夫人,”踏進庭中,雲泱先拱手向古氏見禮,末了才轉身看向姜琴娘,“大夫人。”
姜琴娘回禮,同古氏使了個眼色。
古氏抿了抿唇,鬆弛的麵皮拉的很長,沒有半點親和的氣質:“雲賢侄忽然上門過府,不知所謂何事?”
雲泱笑了起來,他四下掃了圈,目光在蘇航身上微頓。
“泱有一筆買賣想和大夫人商談,故而沒有送貼就冒然上門,還望老夫人見諒。”雲泱做足了場面,便是蘇家人再不喜他,也挑不出錯來。
姜琴娘轉著茶盞蓋子,不以為意:“真是不巧,今個府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