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紅?”
青棠道:“天涯一邊,各自安好。”
“呸!各自安好?”
黃鶯一指頭指過來,“誰和你各自安好?你尋了顧公子,把孟微冬跨過去了,人家能嗎?季舒少說跟了孟微冬七年,哦,過了今年,那就八年了,人家能忘?一張床上睡了八年的夫妻,不是那麼好忘的。”
黃鶯揮帕子,“快別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顧公子還在呢,你叫人家看見了,心裡怎麼想?”
青棠點頭,“那我把禮點了,交太太一併帶過去。”
黃鶯道:“不知怎麼了,我今日感覺不好,腦殼嗡嗡叫,原先想叫你和顧公子一道去集市的,還是算了,你們都在家歇著,歇著吧。。。。。。”
黃鶯神神鬼鬼的,青棠在後頭喊她,“誒,找個大夫瞧瞧。”
顧惟玉已經能走路,但雪天路滑,青棠依舊讓他坐在椅子上,自己推著他,霍青棠大紅的影子自門口出來的時候,顧惟玉就瞧見她了。男人低頭笑,青棠有些發惱,“笑什麼?不行人家過年穿紅色的?”
顧惟玉照舊穿著他白衣金邊的錦袍,腿上覆著白狐裘,男人白衣黑髮,坐在雪地裡,他伸出手,“我爭取好起來,讓你夜夜做新娘子。”
青棠一掌拍過去,“胡說甚麼!”
張氏自己去了蘇家,青棠推著顧惟玉,“惟玉哥哥,咱們去哪兒轉轉?”
顧惟玉說:“張家綢緞鋪旁邊有一家賣馬乳酪的,不知還開著沒有。”
青棠道:“那是媚春幹爺爺開的,他們都回蒙古去了,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咱們去看看吧。”
小店不遠,拐過兩條街,再橫穿一條巷子就到了,青棠推著顧惟玉,瞧見小店門是掩著的,青棠上前敲門,“店家,今日還做生意嗎?”
裡頭沒甚麼聲音,青棠又拍重一點,“請問今日開張嗎?”
“青棠!”
霍青棠一扭頭,顧惟玉就被人拖走了,椅子還留在地上,男人卻被人拖行,快要拖出了小巷子。
“惟玉哥哥。”
霍青棠追過去,鞭子纏在一個男人的腿上,那男人自己不動了,另一個將顧惟玉扛起來,不停往前跑。
霍青棠鞭子繞住那人喉舌,“說!誰主使的,你們想做甚麼?”
男人不肯說話,青棠伸手往他腰間摸,“是不是有令牌的,官軍?季閣老的侍衛?叫季舒出來,鬼鬼祟祟的,丟人現眼。”
季舒果真就在不遠處,她自一頂軟轎中下來,女人穿著雪青的斗篷,也沒施甚麼脂粉,她見了紅衣的霍青棠,眼角一挑,“喲,霍姑娘這麼快就找到下家了,大都督才死了幾天,夫人就要再嫁了?”
青棠嘆氣,“我不想跟你囉嗦,把人交出來,你要緬懷孟微冬也好,要撞棺材也罷,你要載入史冊都行,把人交出來。”
季舒沉了臉,“你!”
顧惟玉被吊在高樓上,他腿腳不便,半個身子懸在空中,腰間繫著一根軟繩,吊在樓上一展旗竿上,青棠道:“放人。”
“哼”,季舒揮手,“竿子可承載不住一個大活人啊,一個不留神,竿子就要斷了。”
霍青棠鞭子往季舒手腕一纏,季舒被她拉動,青棠手卡在她脖頸,“放人。”
季舒嬌生慣養多年,沒什麼力氣,這會子已經喘粗氣了,“我要你給孟微冬陪葬!”
霍青棠點頭,“好,我去陪葬,你把人放了。”
季舒紅著臉,“霍青棠,你當我是傻子?你立馬自刎,我就放人,我和他又沒仇,我絕不傷害他一分一毫。。。。。。”
季舒早有準備,女人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喏,你死,還是他死,你自己選。”
“青棠。”
顧惟玉動了動,那竿子又晃了晃,他動的更厲害了些,似乎是想把竿子弄斷,自己掉下來。
一堆男人圍著霍青棠和季舒,青棠掐著季舒的脖子,“他死,你也要死。”
青棠將匕首抽出來,點在季舒的脖子上,她笑,“季舒,你怕是跟著孟微冬將日子過傻了,我死,他死?你好歹想想你自己,你是不是該死了?”
霍青棠橫著匕首,“孟微冬,你出來!”
季舒睜著眼睛,“誰?你叫誰出來?”
青棠匕首在季舒下巴上劃了一下,劃得很輕,她抿著嘴,“孟微冬,出來吧。你不是從南京一路跟著我到揚州嗎,你不是就在後頭看著嗎?你很高興吧,有個女人,為你發痴,為你報仇,你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