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帝聽了大皇子這話,沒有跟往常一樣劈頭蓋臉就把皇后罵一頓,而是顫抖著手指著底下跪著的太醫震怒道,“太醫說朕這不是病,而是中毒,而你卻每日都脅迫他們說朕這是生病!”
大皇子的神色慌張了一瞬,但很快就又鎮定下來,他迅速的跪下請罪道,“兒臣並未說過這種話,請父皇千萬不要受了有心之人的挑撥!”
他這話字字句句都是在說皇后為了太子而汙衊他,皇后已然隱忍了這麼多年,此時聽了這話面上也不見半分波瀾,她低垂了眼,聲音是說不出的平靜,“太醫,你把大皇子當時和你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是,皇后娘娘。”太醫磕了頭,而後結結巴巴的複述道,“大皇子,當時,當時,我們診出來皇上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毒,但是,大皇子,聽了卻說,卻說讓我們再仔細看看,若是陛下是被人加害,那我們這群日日為陛下看診的人便是……便是……”
他說著頭越垂越低,半點不敢往大皇子那邊看去,但迫於皇帝和皇后的威嚴又只能繼續說道,“我們當時也不確定,大皇子如此說,我們便只能暫時先說陛下是身體不適,可是後來,我們覺得越來越不對勁想要再換藥的時候,大皇子卻說我們這樣是欺君之罪有幾個頭都不敢砍的,我們也不敢得罪大皇子,只能在暗地裡偷偷換了藥,下官糊塗,請皇上和皇后娘娘恕罪!”
太醫一口氣把剩下的話說完了便一直不住的磕頭。
皇帝雖然之前已經聽太醫說過一遍這話了,但此時聽到仍是青筋暴起,整張臉被氣的通紅,他指著大皇子罵道,“你這逆子,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逆子!咳咳……”
皇帝罵著罵著忍不住咳嗽起來,皇后便不動聲色的走到他的身邊,手輕輕的替他順著氣,低垂著眼道,“陛下息怒,您平日那麼看重大皇子,想必這其中必然是太醫想岔了。”
皇帝聽了這話,想起往日種種,不但沒有息怒,反而更生氣的拍了一下床板道,“是,朕平日何曾虧待過你,甚至連太子的風頭都不在你之上,你竟做出這種事,簡直是大逆不道,來人啊!來人!”
皇帝一邊咳嗽著一邊喊人進來。
一直跪著認錯的大皇子卻在此時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容道,“父皇,您不必白費力氣了,沒有人會過來的。”
皇帝生病的這段時間,不僅是朝中,就連宮中也有大半的人都提前投靠了新主子,而大皇子又有意收歸宮中的勢力,尤其是皇帝身邊的,因此此時皇帝在寢殿中喊了大半天,竟真的沒有一個人進來。
皇帝連脖子上的青筋都被氣的凸出來了,他伸著手,指著大皇子,不斷顫抖著罵道,“逆子!逆子,你這是謀逆!”
大皇子走上前輕輕的握住皇帝伸出的手指,把它掰下去,而後帶著幾絲輕笑道,“謀逆又如何,我母妃為你而死,你卻把他的父親抄家流放,而我,身為長子,卻也一直只是大皇子,永遠被太子壓在頭上,這一切是因為什麼,只是因為我不是嫡子嗎?”
大皇子說著看向一旁的皇后,“這個女人又是憑什麼,憑什麼她生的兒子便是太子。”
現在的皇后是皇帝登基後為了鞏固皇位娶的,而大皇子的母妃當年只是一個皇子側妃,即使是死了,皇帝為了不落人把柄,也只是追封了貴妃而已,因此大皇子無論怎麼受寵,身份上到底還是差些的。
皇后沒有理會大皇子的質問,她仍是拍著皇帝的背替他順氣道,“陛下,息怒,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大皇子的話。
大皇子被皇后這態度完全激怒了,他陰沉著臉道,“你這女人,到了這種時候還這副裝模作樣的樣子,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動手!”他說著對外面揚聲道,“來人!”
話落,很快,就有幾個平時伺候皇帝的太監進來對著大皇子行禮道,“不知大皇子有何吩咐?”而除了這幾個人外,透過剛才開啟的門也能看見外面立著不少的禁衛。
大皇子冷笑著對其中的大太監道,“擬旨,就說皇上自覺身體不繼要退位給大皇子。”
大皇子說完,對著床上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囁啜著嘴的皇帝道,“父皇,你只要乾脆的蓋了這個印,念在您這麼些年對我的疼愛上,您將來還是可以好好的做您的太上皇的。”
皇帝被氣的渾身發抖,指著大皇子只能不停的罵著“孽子!”而後在大皇子逼著他在擬好的聖旨上蓋上玉璽印後竟吐出一口血直接暈了過去。
大皇子一直看著自己手中的聖旨,而後看了暈過去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