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卻很輕,她楞了一下,遲疑之後,將盒子拿在手中看。
其實那盒子很常見,是那種可以裝釵或者簪子的細長首飾盒,漂亮而輕盈,李滿多拿起盒子四周看了一圈,看著何穎正,“這是什麼?你們家主子會送我首飾嗎?他像是這種人嗎?”
“我並不知道是什麼?”何穎正道,“既然東西已經送到,我的任務也就完成。”
“什麼嘛。”李滿多道,“還想請你喝茶,結果,你也跟你主子差不多。”李滿多拿起盒子看。
何穎正卻看了她一下,卻道,“流民的事情您知道了吧。”
李滿多點頭,“我家侍女還多謝您兩位。”
“因為流民的事情,令兄好像受了一點傷。”何穎正道。
李滿多卻是一驚,握住盒子仰起頭看著何穎正,楞了一下道,“我哥他怎麼了?”
“在流民衝撞中,好像手好像受了一點傷。”何穎正道,在他哪裡,那種傷幾本不叫傷,不過何穎正也知道李繼業也算是貴族公子,雖然沒落了,也是貴族。
李滿多微微的仰起頭看著她,顯然是需要更詳細的解釋。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京兆府尹與公子提此事的時候說他的手受了傷。”何穎正道,“聽說,是因為救人,今日還去紙醉金迷上工,應該傷的不重吧,若是小姐實在擔心,我倒是可以替你帶信回去,到時候讓人給您彙報具體情況。”
李滿多點點頭,“也是,他皮實著呢。李家的信倒是不用帶,如果方便的話,倒是想請您往集賢街那邊去一趟,我舅住在此處,讓她給送兩個跑腿的人過來。”
何穎正倒是微微有點詫異,這種事情,本家比舅家其實有更大的親近,只是想起李滿多處境,大約舅家那邊更親近一下。李滿多卻想的不是這個。
李家她能指使的動誰,金旺還看著李繼業呢,現在連彩金都李家出走了,她爹自己都自顧不暇了,想找也找不出人,何況,從京城跑到承光寺,在從承光寺往京城跑,這一趟一趟的,光跑行嗎?不花錢嗎?李家現在吃口肉都跟過年一樣了,能指望上才怪。
“自然是方便的。”何穎正道,“有什麼要帶的話嗎?”
李滿多道,“讓他們給的帶點錢。”
何穎正,“……”
李滿多走了兩步又回頭過來道,“讓他們給我準備點大米。”
何穎正詫異,“準備多少?”
李滿多道,“準備個幾千兒吧,我倒是要看看這些混蛋多能吃!”
跟何穎正告別,李滿多就轉回主持的房間。
這到底是那個傻逼搞出來的流民,惹到她了。
李繼業雖然不是什麼武功高手,可他也不是什麼菜鳥,裘八家七八僕人揍他,也不過是揍了一個鼻青臉腫,而這些流民,如果真的流民,不是應該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餓的皮包骨頭嗎?怎麼有本事把李繼業的手都給弄斷了。
這群混蛋!
主持已經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出去,李滿多就坐在了蒲團上等。既然惹了她,她也不能就這麼看戲,得把這事兒給坐實了。當然她也可以傻逼的去城門口施粥,就她那一袋金花生都能買幾千上萬的大米,但是,這種事情,承光寺做跟她做的是一不一樣的,承光寺的號召力比她大太多。
而且,她做的話會惹禍上身。
李滿多冷笑一聲,既然惹道她了,她不高興了,怎麼的也要在這件事情中插一腳,就不能讓這夥欺負良善的傢伙成事兒,李滿多抬起頭望著主持房間供奉的燃燈古佛的畫像。
燃燈佛是過去佛,接替他位置就是如來佛,然主持在這裡供奉燃燈古佛,還是有點意思的。
李滿多想了太子給她的盒子,從衣袖中抽出盒子看。盒子是做成可抽拉,她遲疑一下,拉開了盒子蓋子。開啟之後,上邊就是一張信紙。
李滿多楞了一下,將盒子放下,撿起了信紙看。
信紙被折成幾節,李滿多開啟看,抬頭也沒也沒有,上邊只有龍飛鳳舞的一句話,“要是剃光頭髮的話,大約用不上了。”
李滿多一把就將信紙給揉成一團,咬牙切齒的道,“這個傢伙!了信不信我弄死你。”揉了幾把之後,又將信紙給展開看,“上邊說的用不上的是什麼東西?”
李滿多這才拿起盒子看,看見一隻跟盒子差不多的木釵躺在盒子中,她拿起來,發現木釵十分輕盈,可是卻十分結實,紋理十分順滑而精緻,釵頭的桃花雕刻的栩栩如生,透著一股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