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穎正,“……”
何穎正遲疑一下,坐在了幾步遠地方。他雙手抱著手中的劍,帶著幾分拘束。
李滿多伸手支起下巴,有些無生趣的道,“望著這黑漆漆空洞洞的夜,才發現自己渺小的很!《蘭亭集序》中古書有言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所以遊目騁懷,足以極視聽之娛,然如此曠達之心,能有幾人出其右。世間之事,有些人啦,一輩子奮鬥拼搏,到死也得不到,而有些人呢,生下來就什麼都有了……”
月光照射下來,整個院子如同鋪了一成銀,遠處稀稀落落的燈火,在黑夜裡如幽魂。
何穎正不說話,就聽著李滿多說,她仰起頭,看著浩瀚的天空,“我呢,感覺特好特純良的一個人,在京城的這團汙泥裡,我是越深越深,越來越往小人的大路上賓士,你說,這是誰的罪過呢?”她側頭看著他,“你說,那天,要是你不救我,李三娘一簪子把我給扎死了,我爹會不會傷心那麼一下下……”
夜有些冷,風吹過來,吹亂她的頭髮,她用手抓了抓,“古人說三千煩惱絲,你說,那些剪掉頭髮的尼姑,就真的沒有一絲煩惱?無欲則剛,這世間又有幾個人,能,能真正的放下一切,我們又反過來說,其實能放下一切,從某種意義來說,本身也是一種慾望,四大皆空,我要放下一切,我正是我所欲之事嗎?”
何穎正,“……”
李滿多突然側頭過來看著他,“我給你講故事聽吧。”
何穎正,“……”
……
大夫人追回去之後,就對著李三娘哭訴起來,“別惹那禍害,如今老爺子老太太都給她撐腰呢?哎呀,我可憐的三娘,你怎麼就惹上這禍害……”說完大聲的哭起來。
李八娘在一邊微微的皺起眉頭,“娘,三姐這以後,可如何是好?”
李三娘實在茫然的很,大夫人道,“他熊家敢這麼欺負我們,簡直太無恥了?我們絕對不能善罷甘休?”
李八娘道,“不罷休又怎麼樣?上次至少老太太還站我們這邊,可是這回,我看老太太她們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我說,三姐你,你怎麼就能做出這麼,怎麼丟人的事情,你知道,這要出去,人家會怎麼說我們。”
“你,你這是怪我嗎?”李三娘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李八娘。
大夫人皺起眉頭,“你,你說什麼話呢?”
“娘,我倒不覺得十一娘有什麼錯?難道我們嫁出去之後,也要為了討好男人,做出這樣下賤的事,如果是這樣,我寧願永遠都不要嫁出去……”李八娘說完,大步的走出去。
李三娘楞在原地。大夫人趕緊拉著李三娘安慰,“沒事呀,沒事,你妹她,最近是瘋魔了。”
李三娘哇的一聲就哭出來。
李大伯剛回來,就聽著,冷聲呵斥起來,“哭什麼哭,還有臉哭,自己乾的事情自己承受。哭能解決問題嗎?”
“你說什麼呢?三娘正難過呢。三娘受這麼大的委屈,你要是做爹的,你怎麼不去替她討一個討公道。”大夫人含淚道,“十一娘那個傢伙老七到底是怎麼交她的?!”
李大伯道,“都是不省心的傢伙些,不過,比起不省心,我倒是有寧願有十一娘那樣不省心的,至少人長臉呀,能跟不良之形做鬥爭呀。”
李三娘哇的一聲,哭的更大聲。
……
李繼業在屋子想了大半夜,一想著要是他妹不管他了,他肯定算不過那些人,所以,鑑於自己的腦子笨,跟著腦子聰明的人走有糖吃的理念,所以,準備開始讀書科考。
不管是為了討好李滿多也好,也是為了鍛鍊自己,很早的時候就起來,把柴火給劈了,吃了飯,見著李滿多的門還沒有開,小心翼翼的敲了兩下,輕言細語的道,“妹,我去上工了。”
李滿多有點感冒,昨晚吹太久的風了,伸手支起頭,沒答話。
他等了一會兒討好的再問道,“你,你想不想要點什麼,我回來給你買?”
這邊彩金端了早飯過來,瞧著李繼業道,“你,不知道小姐為了你,操碎了多少心嗎?就連……”
“彩金!”李滿多打斷了彩金的話,“還不進來。”
李繼業耷拉起了腦袋,有氣無力的走了出去。
走出來金旺看著他,嘆息一聲,“九哥,不是說,您有時候真的很過分,難怪大小姐會生氣,知道你被夫子給無情鄙視了,大小姐這才指點你,可你呢,真是好心都當了驢肝肺。”
李繼業正有火沒出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