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明顯一怔。
我笑了笑:“所以……不要有負擔。”
“多謝主公!”他看了我一眼,深深一揖到地,“屬下爭取將有用之軀帶回洛陽為主公效命!”
我哈哈笑了一聲。
-
雖然不知道具體細節,但我一直認為稱王稱帝必然是個累死人的事情——我指的是那些繁瑣而又無趣的儀式。
但我沒想到輪到自己做時,卻出乎意料的簡單。
九月二十日。
王烈作為文武之首,帶頭宣讀了對我歌功頌德的文書,衷心擁戴我稱王。
然後……在鐘鼓齊鳴之下,我穿戴上了象徵君主的衣袍與冠冕,正式稱王。
根據我有限的認識,新王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大都是重賞有功之臣,同時對反對派趕盡殺絕,但由於我方剛剛才封賞了一大批核心文武,陣營中也不存在明顯的反對分子,所以我在大殿上竟然沒說幾句場面話。
而且由於時間過於倉促,我也沒想好如何重建官僚體系,對於封賞臣子的事情也只能一句帶過。
然後,我披上了鐵甲,戴上了獅盔,跨上了追命,在侍衛的簇擁之下,大搖大擺地在洛陽城裡遊了半天的大街。
隨處可見的事先佈置好的托子們煽動著情緒激動的百姓們振臂高呼:“威武王萬歲!中華民國萬歲!”
志得意滿的我滿面春風地朝他們揮了揮手,與我的子民們打著招呼,而後得到更加激烈的歡呼。
當遊行大隊開到北城後,就任洛陽北都尉的龐淯加入了隊伍。
“幾天不見,自己的隊伍帶得不錯啊!”我看著他身後幾十名精神抖擻的騎士,笑著稱讚了他一句。
“身手不比虎豹飛軍的弟兄,讓主公見笑了。”龐淯在馬背上躬身。
“威武王萬歲!”數十名騎士異口同聲。
“弟兄們辛苦,”我向他們擺了擺手,“子異,隨我一同走上一趟吧!”
龐淯躬身應是,與典韋一左一右將我護在正中。
“喂,白毛哥,”賈穆在我身後嘀嘀咕咕,“你來表演一下好吧?”
白髮有些不樂意:“貧道又不是猴子,表演什麼?”
“別這麼死板嘛!”賈穆道,“姐夫稱王,你總要助助興啊!”
話音剛落,圍觀群眾就爆發出一陣驚訝的歡呼。
我轉身朝半空看去,只見一道白色的人影緩緩從馬背上升起,在朝陽的映照下,整個人都彷彿鍍上了一層神聖的金色。
“這是天師降臨啊!”人群中有些信男信女立刻將他神化。
“神仙老爺萬歲!”還有人不合時宜地喊出了一些反動的口號。
白髮完全可以飛得更快一些,但他就這麼在離地十餘丈的高度不緊不慢地御風而行,與下方的騎兵大隊保持著同步的速度。
有這麼一座神仙坐鎮,前來圍觀的群眾立刻虔誠度激增,紛紛跪倒在御道的兩側,嘴裡各個唸唸有詞。
我聽到有些人在說:“威武王果然天命所歸啊,會飛的神仙都來幫他了!”
“大漢果然該完蛋了!威武王今年一到長安,不僅風調雨順,連持續了兩年的蝗災都消停了!”
我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
到了最後,我覺得有必要自己也露上一手——否則風頭就全讓妖道搶走了。
“你們圍成一圈,但要與我保持十丈的距離。”我向典韋和龐淯如此吩咐。
剛剛上任的典韋並不知道我有獅子吼的神功,但跟隨我多年的龐淯立刻會心一笑,指揮者前幾天還屬於他的護衛們將我團團圍起。
“各位父老鄉親,你們好。”我以純正的內勁緩緩發聲,“我是扶風人馬超,也就是威武王。”經過長期的摸索,我對這門功夫的掌握漸漸臻於純熟,現在已經可以控制得令聲音既能遠播數里,又不至於誤傷周圍。
周圍的百姓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我清了清嗓子,使得原本就略顯渾厚的嗓音愈加低沉:“三百多年前,漢高祖劉邦斬蛇起義,與關中的百姓約法三章,要輕徭薄賦,與民休息,天下百姓才依附於他。然而,三百年後的今天,他的後人沒有一個記得他說過的話。看看桓靈二帝吧,荒淫無道,貪得無厭,昏庸無能,人神共憤。他們重用外戚、宦官,以致幾乎被人架空;為了征斂錢財、興建皇宮,不惜削減百官俸祿,加重天下稅賦,甚至連三公的官職都可以明碼標價出售於人;而他們信任的那些小人,殘暴專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