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相對安穩的汽車上。羅爾摩似乎還能感到身體在搖晃。從倫敦出發,橫渡大西洋,然後又在聯合太平洋鐵路上晃盪了三千多公里。羅爾摩覺得再過不久自己就可以實現環球旅行了。
長時間坐在交通工具上讓羅爾摩感覺非常糟糕,但更糟糕的是他現在的心情,幾個月前倫敦唐寧街十號極力爭取了舊金山調停觀察員的身份,貝爾福首相因為國內自由黨的挑戰而焦頭爛額。只能派自己前來。
對於遠東的局勢,羅爾摩作為一個日不落帝國的外交大臣、玩弄平衡的好手,都有些看不懂了。日俄戰爭,因雙方爭奪華夏東北和朝鮮的控制權而起,因各列強利益的不同而分別支援日俄。英國支援的日本功虧一簣,在華國的打擊下幾乎崩潰,處於絕對不利局面;俄國白撿了一個勝利;至於華國,這是讓自己看不懂的地方。
華國瞅準了時機,一舉擊潰日本聯合艦隊,並隨之登陸九州島、截斷日本與朝鮮、東北的補給線,並使日本進入幾乎封閉的狀態。這個國家在戰爭中展示了無與倫比的軍事實力,超級戰列艦、巨型飛艇、戰鬥機、裝甲戰車等等,不僅開創了一個個新的名詞,還讓儒勒凡爾納等科幻小說家的幻想能力黯然失色。
華國就像一頭突然騰飛的巨龍,他咆哮著、張牙舞爪,從默默無聞到一鳴驚人,極度高調、張揚的用戰爭宣揚華夏人的崛起,這怎能不讓羅爾摩、讓所有的歐洲人回想起馬蹄陣陣的蒙古夢魘?
目前,遠東局勢已經超出了英國的掌控,日本作為戰敗者沒有多少發言權,俄國註定會在東北獲得大量利益,華國牢牢控制住長江以南,並對長江以北虎視眈眈。北方地區成為遠東唯一對列強敞開彙報的地方,正在列強竭盡全力從那裡挖掘利益時,一場股票風暴又讓北方失去了大部分財富,成為一塊雞肋般的地方。就連首相貝爾福都說:遠東地區讓英國心力交瘁,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事情的發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帝國失去在那裡的權益。
遠東的變局也是貝爾福領導的保守黨被自由黨猛烈攻擊的主要原因,也正因為如此,羅爾摩的舊金山之行再被寄予厚望。
羅爾摩已經有詳細的計劃,這是自由文明的西方人應該承擔的共同責任,在這中間,英國當仁不讓的擔當組織者和領導人,但法國等其他西方國家同樣應該參與進來,共同遏制中國龍的崛起。至於德國和俄國,被羅爾摩自動排除在自由西方人的陣營之外。
羅爾摩抵達舊金山的時間是11月25日,也是最晚抵達談判地點的人。在26日傍晚,東道主、美國現任國務卿伊萊休魯特邀請各國談判代表到舊金山著名的紅斐莊園品酒,莊園主人、舊金山財團老大約翰…喬治(呂二)親自接待各國使者。
英國外交大臣羅爾摩、沙俄外交大臣拉姆斯道夫、美國國務卿休魯特、華國外交部長章臺炎、日本外相加藤高明和帶隊者西園寺公望、法國外交部長雷諾…魯維埃,另外還有各國使團中的陪同人員、翻譯等等,擠滿了紅斐莊園酒會大廳。
酒會的小圈子涇渭分明,紅斐莊園的主人看似客氣似地與華國外長、俄國外長交談,英法日三國外長則在一起扎堆,美國國務卿休魯特則周旋在兩個圈子之間。一個簡單的酒會就能看清國際局勢。
“看那些人,在這個美麗的莊園裡顯得那麼刺眼和彆扭,就像他們存在這個世界上給人的感覺一樣。”作為小圈子的中心,羅爾摩用手指輕點著章臺炎等華人,低聲向身邊的兩人說道。
“是的,他們就是野蠻和落後的代表,是這個世界上最低劣的種族之一,他們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他們的存在,只能成為文明的障礙!”西園寺公望立刻接話道,在以前很難見到偉大的日不落帝國外長這樣的高層,所以西園寺公望必須好好表現。
“首相閣下說的太好了!”羅爾摩低頭向對方稱讚道,這讓西園寺公望喜出望外。在這個政治圈子中,西園寺公望作為一國首相,日本政壇大佬之一,已經被外界熟知。但外交場合沒有平等所言,一切都是以國家實力為後盾。
羅爾摩:“不愧是我們最好的盟友,日本人是西方文明在東方的代表,你們肩負著傳播西方文明的使命,這是上帝的旨意,不論是誰阻攔都將受到上帝的懲罰。所謂的華夏異教徒、東正教首領都不能阻擋上帝的旨意!”
這番話說明英國不會放任日本被人欺負不管,西園寺公望立刻順著杆子往上爬:“羅爾摩閣下、魯維埃閣下,日本現在處境艱難,國內因為華俄海軍的封鎖,物資極端缺乏。東北的幾十萬日軍吃飯都成問題,九州島堅持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