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以當今天下的局勢,我黨項一族要想有大作為,就必須廣結盟友,否則前途堪憂。”
拓跋勇不解道:“唐人如今已經衰弱,我黨項一族害怕什麼?”
拓跋思恭搖搖頭:“在沒見到唐皇的時候,為叔也是這樣想的。但是現在看來,唐人這個皇帝,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啊!我黨項一族,不得不倍加小心!”
拓跋勇聞言,心中一動,陷入了沉思。
拓跋思恭心中暗許,點點頭。這個侄兒雖嫌年輕,有時候顯得智謀不足,但還聽得進人言,也懂得思考,日後的前途不可估量。
只是……
只是唐人地這個皇帝,真是一大難題啊!想不到唐人明明已經即將衰落了,居然還出了這麼一個有明君氣象的皇帝,党項人的大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成功了……
◎◎◎
當唐弘夫二人與拓跋思恭正在彼此拉關係的時候,渭橋的王處存也正在與王重榮相會。
作為彼此都姓王,“五百年前是一家”,敘輩分為兄弟的王處存與王重榮二人,在這個兵圍黃巢的時候,顯得格外親切。
當然,政治是骯髒的,無論什麼親戚關係,什麼兄弟關係,在權力面前,統統都要靠邊站。只不過,以眼下地局勢,很明顯可以看出來,在現在包圍長安的幾個節度使當中,拓跋思恭是個胡人。所以獨樹一幟。而唐弘夫與程宗楚二人,彼此因為鄭畋的關係而親善,形成另外一波勢力。那麼王重榮、王處存二人也必須聯盟起來,才能應對唐程二人。於是乎,透過這種互認為兄弟地辦法,兩人的實際聯盟關係,很快的就親近起來。
與唐弘夫二人不同。王重榮、王處存二人,不但能打仗。而且在政治上也有一套。他們對鳳翔行在地關注度,可是遠遠的超過了唐弘夫二人。
而在他們的情報中,現在的這個皇帝陛下,雖然從前被田令孜所挾持,成了著名地昏君。但是等到逃離長安之後,皇帝很快就消滅了田令孜的勢力,同時在鳳翔大力籠絡鄭畋。勵精圖治,很有一番新氣象。
他們二人對大唐地忠心還是有幾分的。尤其是王處存,對大唐的忠心更高。但是他們卻仍然有自己的私心。
他們並沒有改朝換代地念頭。不但如此,誰膽敢想改朝換代,他們就會反對誰。王重榮雖然曾經投降過黃巢,但那是因為對朝廷不滿才這樣做地。等到後來他發現黃巢還不如朝廷的時候,他地心又回到了朝廷這邊:兩個禍害裡頭,還是選擇比較輕的那一個吧。
然而。他們的私心,卻也始終無法消除——私心太重,幾乎是任何一個王朝即將覆亡的時候,絕大部分官員的通病。皇帝在很好,大唐沒有被推翻很好。皇帝消滅宦官很好,皇帝英明很好。皇帝要勵精圖治更好。但是皇帝如果想要對藩鎮動手,那就很不好!
對自己權位的戀棧,到底勝過了他們的忠心。
所以他們十分關注朝廷的局勢。
起初他們寄希望於這個皇帝不是太能幹地角色,或者說不是太強勢的角色。這樣的皇帝可能很賢明或者很有賢明的名聲,但是卻缺少力量,最好是像“賢王”李傑那樣空有賢明之名卻沒有軍略的人。這樣皇帝就必須依靠藩鎮們的軍隊和力量來統治大唐。
然而他們失望了。
新地皇帝不但賢明,而且有軍略。在所有人都認為他昏庸無能,在所有人都認為朝政已經完全被田令孜把持的時候,他已經悄無聲息的組織起了一支強大的軍隊。
在鳳翔,他依靠著這樣的軍隊。整編了鳳翔節度軍、山南西道軍。同時還剿滅了鳳翔節度軍的叛亂。
這是一個有力量、有才幹的皇帝。
這更是一個藩鎮們——不再掌握在朝廷手中的藩鎮——所絕對不希望看到的皇帝。
王重榮、王處存二人,尤其是王重榮。同樣不希望看到。
王處存還好一點。如果朝廷真的要削藩,他只會觀察風向。朝廷勢大則聽命,藩鎮勢大則不從。他對削藩地反對態度,並不堅決。
然而王重榮不一樣。
在品嚐過權力和不受約束地滋味後,尤其是在經過投降黃巢然後在投降回來的事情之後,王重榮已經懂得了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上,要想活地很好,必須手中擁有強大的力量,否則你只能做一個任人擺佈的角色,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
所以,他是絕對不能容許別人從自己手上拿走力量的!即使那個人是皇帝!
李儼在鳳翔對鳳翔節度軍的整編,已經徹底消除了鳳翔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