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兄臺,貴姓?”
也許你要問為什麼醒過神來還會迷糊,宋軼的解釋是:面對一張醜臉,總會覺得精神不濟,神思恍惚,整個人生一片灰暗……
終於,在又被問了一次祖宗姓氏之後,李宓一張本來就不好看的臉便更醜了。
他很想把眼前這個混蛋拎起來抖三抖,讓她明白,不是每個長得不好看的人都能容忍她每天來逆龍鱗,但作為一個逼格高遠學富五車的書齋掌櫃兼極品刻板畫師,這行徑有辱他向來良好的德操教養,於是他負手而立,用下頜“看”著她,道:“李宓,你的東家。”
“哦,太黑,沒看清你的臉。”
“呵呵。”
宋軼撣掉灰塵,完全沒有主動交代的意思,李宓只好問道: “去豫王府了?”
“嗯。”
“看到了?”
“沒,戴著面具。但,的確是個美人。”
李宓的眉頭皺成了泥鰍,那玉樹臨風模樣保持得有些艱難,“戴著面具你怎麼知道?”
“這你就不懂了,美人自有屬於美人的氣息,只要嗅一嗅,我便知道,這是身為畫師該有的修養。”
作為一個連骨頭都被人嫌棄的存在,李宓生生嚥了一口氣,道:“你可知泰康城在鬧採花賊?多少未婚男子孤枕難眠,近日冰人們更是忙得不亦樂乎,十二三歲就已經開始下聘求親,對此,你怎麼看?”
“這個年紀,著實小了些。”
顯然,這混蛋沒有身為採花賊禍害了良家少男的自覺。李宓默默嚥下一口血,語重心長道:“《驚華錄》的人物傳記,並非一定要配圖,若真配上那些圖,難保不惹起京兆尹和司隸臺的懷疑。”
“配圖不是你提議的嗎?還說可以增加書本銷量。”
“那你來告訴我,為什麼畫個畫像而已,你要用這種非常手段。若漱玉齋發下請帖,這些名士還會不來?你偷偷潛入別人府上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換衣服。換衣服也就罷了,為什麼事成不換回來,抹除痕跡,平白讓人抓了把柄去?”
一連串的鬱氣讓李宓良好的修養終於破功,他深刻懷疑這傢伙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吧?啊?而被他怒目相對的人此刻卻眨巴著黑漆漆的大眼睛,冷幽幽地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