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
參將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看著水師指揮使,好像不認識一樣,這個指揮使的膽子也太大了,吃空餉到了如此囂張的地步,編制五千人的水師,實際不足兩千人,這戰怎麼打。
“我再問你,戰船上面的火炮等等,是不是都還在,能不能發射。”
水師指揮使憋了好一會才開口。
“能不能用不清楚,反正好多年都沒有使用過了。”
參將心裡明鏡似的,不用多說,這個水師指揮使貪婪無度,已經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當然也可以想象,這樣的水師是無法打戰的,襄陽府城最大的防禦優勢瞬間喪失,接下來就是城內兩萬兩千軍士,抵禦近十萬流寇的進攻,這樣會是什麼結局,應該不難想象。
參將看了看水師指揮使,從牙縫裡面蹦出了幾句話。
“兄弟,你聽著,一定護衛好五十艘以上的戰船,萬一襄陽府城守不住了,我們還要依靠這些戰船撤離。”
第六百二十五章襄陽失陷(8)
正月初六,丑時。
劉文秀乘坐在第一艘木船上面,命令傳令兵發出開始進攻的訊號。
張獻忠要求的兩百艘木船,無法在短時間之內籌集到,初五一整天的時間,僅僅籌集到三十餘艘木船,總攻也就是八十多艘木船,遠遠沒有達到要求,可時間不等人,義軍不可能知道大明朝廷的所有部署,若是有大量的明軍前來馳援,那麼義軍就失去了進攻襄陽府城的機會,被迫撤離,出現這樣的局面,誰都不願意看見,劉文秀言辭懇求的給張獻忠說明了情況,讓張獻忠同意以八十艘木船展開進攻。
義軍之中不乏船伕,為了保證進攻的人數,八十餘艘的木船,就連船伕都是義軍軍士,一共三千義軍參與進攻,這些人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是義軍之中戰鬥力最為強悍的軍士,他們必須堅持一個時辰以上的時間,等候第二批軍士的馳援,若是這三千軍士不能夠堅持,那麼義軍第一次進攻就宣告失敗。
這是張獻忠不能夠承受的,倒不是說無法損失三千軍士,而是他的義子劉文秀親自參與到進攻之中,張獻忠無法說服劉文秀,無奈之下,派遣身邊的五十名親兵,護衛劉文秀,不管進攻是勝利還是失敗,都必須保護劉文秀的安全。
江面很是平靜,木船如同離弦的箭,飛速朝著對岸明軍的水師船隻衝過去。
初四初五兩天時間,明軍水師沒有太多的動靜,唯一看見的是明軍水師大約五十艘戰船,朝著北面的方向而去,至於是去幹什麼,張獻忠和劉文秀都不清楚。
斥候早就仔細觀察過去了。對岸明軍水師的戰船大大小小大約有三百艘,這次調到北邊去的戰船,都是體形較大的,按說義軍不會從北面展開進攻,故而明軍戰船的這次調動,也成為了張獻忠和劉文秀的心病。
進攻已經開始。以八十艘尋常的木船,對付兩百多明軍的戰船,以三千義軍軍士,對付五千明軍水師,這看起來有些自殺式進攻的味道,不過到了這個節骨眼上,管不了那麼多了,張獻忠麾下的義軍,不知道遭受過多少的打擊。最慘的時候只剩下幾百人,不也挺過來了,就算是進攻失敗了,大不了捲土重來。
木船衝鋒到江水中間,儘管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但明軍戰船上面的火把,還是照亮了江心,讓劉文秀奇怪的是。明軍水師居然沒有任何的動靜,難道明軍就那麼有把握嗎。
水師指揮使臉色發白。看著衝鋒過來的木船,險些站立不穩了,白天他剛剛按照參將的要求,調集了五十艘戰船到北邊去,集聚在襄陽北門的附近,跟隨調遣過去的軍士有五百人。每艘船上十人,保證戰船能夠順利行駛,而且調遣過去的都是精銳,指揮使抽時間將自己的錢財全部都集中到戰船上面,一旦襄陽府城守不住了。那就迅速撤離。
此刻守衛兩百多艘戰船的軍士,只有以前來人,有些戰船上面甚至只有一個到兩個人留守,不可能啟動戰船,更不可能發動進攻。
江面上的戰船,不同於海上的戰船,不管是個頭還是威力,都小很多,大型的福船無法在江面上行駛,水師以海滄船和蒼山船為主,這兩種體形的戰船,能夠在江面上迅速的移動,按照軍士的配置來說,海滄船可配備四十餘名軍士,蒼山船可以配備三十餘名軍士,水手的配備也是對應的,海滄船需要九名水手,蒼山船需要四名水手。
襄陽水師擁有的海滄船,基本都調集到北門去了,每艘海滄船配備了十名水手,可剩下的大約一千五百名軍士,不管怎麼配置,都無法駕馭兩百多艘戰船。